燕铁衣敲着椅子扶手道:“这种迹象有点矛盾──如说她是在十分从容的情况下出走,
不会连最有限的随身衣物银两也不带,设若她是被迫离开,也不该毫无动静,甚至挣扎的痕
迹亦没有……”
目光一闪,他又道:“长牧,你有什么看法?”
屠长牧涩涩的一笑,道:“依我看,她一定是在某种预谋或突发的情形下,伤害了青
戈,惊慌中急忙逃走,否则,便不会有这种费解的矛盾现象发生!”
燕铁衣道:“你把‘预谋’和‘突发’的本意再解释一下。”
屠长牧坦然道:“‘预谋’的意思,就是舒妲之拜青戈为义父,纯系一桩有计划的行
为,乃是在某一种恶毒的目的下执意造成的势态──譬如说,她与青戈之间有着仇恨,而这
桩仇恨又不为青戈所记忆,她明着无法向青戈下手,只有采取这种方式接近青戈,在青戈不
备中加以袭击;‘突发’的所指比较含混,可以代表一切是以造成冲突的事件,而我们如今
要猜测是‘突发’了那一桩情况才造的不幸,却是不易推断的。”
燕铁衣正色道:“青戈的为人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所谓‘预谋’且不去说,在任何‘突
发’的可能因素下,我相信都不会为了涉及青戈本人的不端行为!”
屠长牧凛然道:“魁首所言极是,这一点我们坚信不疑,问题是,若在某种‘突发’状
况下造成此般不幸,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燕铁衣冷静的道:“这即是动机问题,舒妲为了什么要向青戈行刺?”
屠长牧摇头道:“我看,只有捉回她来才能分晓了!”
熊道元忽道:“大领主,会不会……不是舒姑娘干的?”
屠长牧哼了哼,道:“若不是她,她为何潜逃?她的凤头钗又怎么插进了她义父的胸
腔?”
咧着大嘴,熊道元尴尬的道:“说不定另有什么人下了毒手,嫁祸于她………”
屠长牧冷然道:“然而事实并未指向其他的人,道元,没有根据的事,不可妄加猜测,
骤下定论,我们不愿冤枉那一个人,但也绝不放纵任何一个嫌犯!”
燕铁衣道:“不错,应该抱有这样的原则行事,才不失公允。”
屠长牧又道:“还有一件事对舒妲极为不利,魁首,除非功力极高的好手,等闲近不了
青戈身边,更莫说要以这种细小之物伤害于他了,除非在一种情形下
这人是青戈熟悉的,不会防范的,譬如舒妲,他的义女!”
点点头,燕铁衣道:“你说得有理,青戈艺业精湛,反应神速,再强的人物,也难以于
瞬间将他击败,除非是在极度接近而趁他不备之际,这,只有熟人才做得到。”
屠长牧道:“魁首,我们都不愿怀疑舒妲是凶手,但我们却不能抹煞事实,事实所指,
般般件件,俱形成对舒妲的控诉,我们不希望事情是她做的,却必须对青戈的被刺有所交
待,血债,就要用血偿,尤其忤逆灭伦,忘恩负义之辈,更加不可姑息!”
燕铁衣道:“如果确然证实,自是难以包容。”
庄空离又道:“且看舒妲如何为她自己辩护,以及举出什么反证来证实她的无辜吧。”
沉思着,燕铁衣徐徐的道:“原因在那里呢?如若是舒妲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