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在奔出镇外之后,又猛的醒觉到她此举是否乃太过紧张而产生的错觉?然而,她又不敢
再回头来弄清楚,她不能肯定自己的反应正确性如何,又迟疑于转回查明,思忖之下,可行
的方法是藏在某一个可以窥探来往形迹却又不至暴露本身踪迹的有利地点,来做进一步的证
实,这个适宜窥探的地点必须具备下列原则──足可掩蔽的,进退方便的,而又是可疑的敌
人追来时所非要行过的地带,比方说……”
眼眼遥望着半里外的那片松林,燕铁衣含笑无言,这条道路是往那边去唯一的道路,经
过松林之前转折朝另一个方向,而那片松林,却是在转弯前的这段距离里,仅有的适宜隐匿
埋伏的地点。
随着燕铁衣的视线看出去,崔厚德恍然大悟:“原来魁首是判断,舒妲那丫头可能躲藏
在前面那片林子里去了?”
燕铁衣轻轻的道:“我是这么想,但可也不一定准确。”
立时兴奋起来,崔厚德迫不及待的道:“既是如此,魁首,我们还应磨蹭什么?扑上前
去抓人就对了哇!”
燕铁衣摇头道:“从这里离那片林子,仍有半里之遥,任是再快的身法往上扑,也来不
及在她逃走前将她截住,如果舒妲确是藏在林中的话!”
崔厚德又不禁疑虑起来:“对了,魁首,假设她不是藏在那片林子内窥探,而是躲在镇
里某个角落暗处查看呢?岂不是我们一出客栈门就露了底啦?”
燕铁衣道:“她不见得敢躲藏在这么接近的地方,照常情来说,一个人的判断力经由混
乱而至正常,其间的过程总要在经过情绪的渐次平静以后,从她仓惶逃遁至情绪平定,由镇
上奔至那片林子的距离正好合适,若她刚刚逃出客栈便即恢复冷静,似不可能,她不是具有
如此镇定功夫的角色,否则,她也不会有着一连串的失误及破绽留下了!”
笑笑,他又道:“人在惊慌交迫之下,一般的本能都是往外逃,极少匿藏在危险的附
近,况且,你也已经在客栈四周搜索过一遍了……”
崔厚德回思着道:“如若她逃至林中躲藏,其目的自是欲待证实背后是否确有追兵,
但,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起这种念头呢?”
燕铁衣道:“我只是揣测,并没有说一定,而当然我的揣测也是有事实根据的,并非凭
空猜臆,在舒妲那种惶恐、惊疑、仓促的情形下,对于真相的查证起念非常合乎情理,她没
有看见我们,不知道是谁要难为她,更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要难为她,只在某一个启疑的反
应下她便逃了,因此她极可能要确证一下她的行为是否合宜,同时,她也会想弄明白‘青龙
社’的人到底追来了没有?不要忘记,她原是估计不到我们会追来的,因为她自认没有留下
什么蛛丝马迹。”
崔厚德急道:“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燕铁衣道:“当然是摸进林子里去逮捕她!”
望了望前面,崔厚德头痛的道:“正如魁首方才所言,从这里往上扑,乃是一个急劲,
不能半途歇气,恁般架势,她老远就能察觉,只怕在我们接近之前,她早就又溜脱了!”
燕铁衣道:“所以,我们要用个避开她视线的法子,不能从正面楞上,以免惊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