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剑魂化龙”的高度修为。
十丈之后,这束流光猛然下坠,似是力量业已衰竭。
突然间,燕铁衣的“太阿剑”自光束的映像中穿起,倏颤向下,于是,一盘若雾似雨的
光云回旋急绕,空中传扬着风雷的咆哮异响,光束微散骤合,略略一沉,又如一条老龙般再
度翘扬飞起,复射十丈之遥。
崔厚德与舒妲的感觉,和腾云驾雾没有两样,他们只见满眼闪耀的光亮,只觉耳边呼呼
生风,只感到身体在以从未经过的快速前进,他们的血液上冲,气窒心跳,彷佛呼吸都被呛
噎了……
在第二个十丈的纵射之外,燕铁衣嘶哑的低叫出声:“一齐奋力前掠──。”
崔厚德和舒妲如梦初醒,二人猛力使劲撑挺着燕铁衣前跃掠,而“波”的一响,光芒
隐,三个人堪堪飞出七丈之外,全踉跄不稳的仆到地上!
脚才沾地,燕铁衣已任什么全不理会的匆忙坐下,双目紧闭,迅速运功调息起来。
火海已在他们身后十多步以外,他们刚落在满是余烬熟灰的边缘!
只有经过这一刹那的凌空腾飞,燕铁衣宛若已跋涉了千山万水,攀越了阴阳两界一样的
虚脱及乏累;他的面色白中透青,眼眶周围下陷,额上筋络颤动,嘴唇发紫,汗流透衣,连
呼吸也是那等喘息了。
崔厚德一言不发,立时站到燕铁衣身边,抽刀护卫,半步不移。
吃了一惊的舒妲,不禁忐忑的问:“崔大哥,魁首可是有了什么不妥,受了伤还是逆了
气?”
摇摇头,崔厚德严肃的道:“都不是,魁首耗用真力过钜,另加上精气贯注于全力施为
之中,颇为伤神,他如今身心俱受伐损,正在调息顺气──吐纳归元……”
舒妲惶然不解的道:“以魁首的修为来说,应该不至于只经过此一段距离的飞掠,就虚
脱到这种情形才对……”
崔厚德低声道:“你也是练过几天武功的人,舒妲,怎的内行却讲外行话?方才魁首携
带我们飞越这二十余丈的空间,与一般施展的轻功提纵术大不相同,难道你竟查觉不出?”
舒妲微窘的道:“我知道方才的凌空掠腾不同于寻常的轻功施为,但没料到会把魁首累
成这样。”
崔厚德,戒备的环视四周,他未曾发觉什么异兆,这才略略放心的接下去道:“由你的
问话里,我才晓得你在武学技艺上所了解的委实有限,尚未登大雅之堂;舒妲,你的轻功不
错,甚至比我还好,但我问你一次至多能飞跃出多远的距离?”
舒妲道:“大概可以跃出五丈左右……”
崔厚德浓眉一扬,又道:“如果──再加上两个人的体重呢?”
舒妲摇头道:“那就连丈把远近也没有把握了。”
崔厚德以一派教诲的口吻道:“正是,但魁首却携着我们两人飞越了二十余丈,在这飞
越的当中,你可知道他付出多大的力量,消耗了多大的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