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长有些顾虑地道:“但,魁首,他们也不是容易打发的,据我所知,其中颇有些难缠
之处。”
笑了笑,燕铁衣道:“只怕你是不明真相,才言过其实了,邓长,他们除了人多,功夫
尚佳的角色寥寥可数,大部分是些花拳绣腿,这干乌合之众,张张声势还勉强,若待硬拚狠
干,明枪上阵,却是不堪一击!”
熊道元又来了劲,他接着道:“老邓,我们业已与对方那干毛人干过好几场啦,没有一
次不是打得他们鸡飞狗跳,丢盔曳甲,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燕铁衣道:“若说真正有点底子,具有实功夫的,那孟季平还差强人意,章宝亭与耿
清、胡长顺几个也尚可凑合,其余的就不能提了。”
邓长低声道:“魁首,你老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怔了怔,燕铁衣道:“你是说,他们还另有名堂?”
邓长点头道:“魁首所遭遇的,只是他们在‘拗子口’的这点声势,当然算不了什么,
可是他们另外尚有奥援,背后还有靠山及党羽。”
“哦”了一声,燕铁衣道:“这倒是有点出乎意外──你可知道,他们都有些什么党羽
与帮手,靠山又是谁?”
邓长小心的伸出舌头润湿着乾裂的嘴唇,然后方慎重地道:“我也是听孟季平在闲谈中
告诉我的──当然是在发生这桩祸事之前──他们在‘黑蟒山’的深窝子里,有一伙叫做
‘纹额’的人,这是一些凶悍又怪异的猎户,大概有三十多个,他们全是住在深山丛林已好
几代的世传猎人,平时从不离开山野,除了做毛皮兽猎或其他山间某些特产的交易外,也甚
少同平地人交往,这些统称做‘纹额’的猎人约莫一共有七八户,从老的到小的,自男人到
女人,个个额刺青纹,体形魁梧,更身若飞鸟,力大如牛,在荒岭恶泽的天然艰险环境里,
练成了击鹰擒鹫,搏狮伏虎的奇技异能,他们看上去茹毛饮血,生活原始,但在斗力斗狠方
面,却抵得过有几年修为的习武之人。”
熊道元咒骂道:“说了这么多,这乃是一批尚未开化的野人生蕃嘛,我操他祖奶奶的,
他们除了有几斤力气,吃得下血淋淋的死兽肉,尚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燕铁衣道:“不要打岔;邓长,往下说。”
歇了口气,邓是接着道:“其实,这些‘纹额的先祖’也都是我们汉人,他们的言谈,
习俗全和我们无异,只因为在深山里住久了,思想与体形上便不免起了变化,生活方式也流
入粗陋,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搏击之术乃是与生俱来的,加以后天的磨练适应,一个个自
然就形成了骠悍的打手──如今,我们最要注意的就是这一点!”
熊道元哼了哼:“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充其量,这帮子野人也不过就是身子灵便些,劲
力扎实点。但谅他一个个笨头笨脑的蠢东西,怎能同我们正宗技击武学出身的行家相比?”
燕铁衣却缓缓地道:“话也不能这样说,道元,人和动物一样,都有其天性的本能,但
看是在那一种环境中生存,自然也就会形成适于生存的条件;马儿善飞,所以双翼特长,虎
豹好扑,其爪齿尤利,夜枭昧于视,却听觉奇敏,鹿兔柔弱,但毛色与草树混杂难辨,且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