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白脸泛赤,祝尚正昂然的叫:“典型的绿林莽夫黑道狂徒,你们这些出身邪路的武
林败类,就是没法子脱胎换骨,改质易气,永远都是那样蛮横骄矜,不可理喻!”
燕铁衣尖刻地道:“这样没有什么不好,一碗清水看到底,还能令人辨得出,躲得开,
就怕一些表面上岸然道貌,暗里为非作歹的伪君子,那才更是祸害无穷!”
祝尚正咆哮看:“燕铁衣,你生为黑道之雄,一方之霸,竟是这样尖酸刻薄,出言无
状,真正叫人替你汗颜惭愧……”
冷笑道,燕铁衣道:“阁下貌似斯文,实则满腹败絮,一腔恶水,状若端重,乃是邪异
其中,刁狡黑心,说穿了,无行无德,卑鄙龌龊之至,不值半文大钱!”
深深吸着气,祝尚正用这个动作来压制着自己不致发狂──他调运着呼吸,怨毒之极地
道:“你等着吧,燕铁衣,你就会为你的骄狂跋扈而受到惩罚,令你永生难忘的惩罚……”
燕铁衣漠然道:“祝尚正,我见多了似你这类不登大雅之堂的人物,也听多了你口中的
妄言,我会等着,并且我也要看,看你在北地能有多大个分量!”
章宵亭高盘叫道:“燕铁衣,辰光不早,我们没有那多功夫与你乾耗,现在你回答我们
──接不接受我们的条件?”
燕铁衣阴沉地道:“你是指夜来李凌风所转达的那个条件?”
章宝亭道:“正是!”
突然狂笑一声,燕铁衣粗豪的叫:“我本不愿骂你,但为了你们所提条件的荒谬及愚
蠢,我不得不重重相告──放你娘的狗屁!”
章宝亭先是一呆,随即勃然大怒,暴跳如雷:“给你抬举你不受,敬酒不吃吃罚酒,燕
铁衣,我不管你是什么北地线林盟主,‘青龙社’的魁首,我都要你死在这里!”
燕铁衣狠辣地道:“行──但却不是光用口说能够办到的!”
一挥手,章宝亭脸如紫酱般大吼:“你给我滚下来受死!”
窗口人影猝闪──只是那么一闪,燕铁衣已站到横街的中心,卓然挺立,宛若山岳不
移!
‘钓命竿子’莫恒尖叫道:“章兄,我早就说过谈不拢的,果其不然,燕铁衣咄咄相
逼,盛气凌人,事情既已掀开,我们便饶他不得了!”
章宝亭气涌如湃般怪吼:“杀了他,怎么说也得杀了他!”
瘦小的身影暴旋向前,一道匹练也似的寒光绕飞纵横
‘刀匠’田一英,他已首先发难!
燕铁衣一动不动,‘太阿剑’流电也似倏忽穿刺弹颤,照面间已将田一英的凌厉攻势破
解!
于是,半空中晌起一抹尖锐的呼啸,怪蛇般的一根细长银竿凌空掠击,竿影晃动点圈,
竟是罩住了两丈方圆!
燕铁衣长剑竖立,双目凝聚,突然一剑闪射,‘当’声点开了对方的细长银竿,而只见
竿身荡起,一溜背芒已快得匪夷所思的带飞了莫恒的一角衣衫!
怪吼着,莫恒急往后跃,田一英的沉重铜刀在一片电映雷鸣中九十九刀合斩齐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