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在燕铁衣身边站定了,燕铁衣才平静的道:“证人,穆邦,都是证人。”
斗蓬罩头的翠花,回到她旧日主子的大厅之内,面对的却是这么一个杀气腾腾又压力万
钧的场合,不由吓得她全身发抖,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尤九如却老而弥辣,他可真是豁了出去,直挺挺的立着,扬起一张干黄的老脸,颇有几
分慷慨赴难的凛然味道,欧少彬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扶着身子虚软的邓长,一双眼只往
自己脚尖看。
全兆忠的面孔苍白,嘴唇紧闭,也在微微颤抖着,但一双手却握成了拳——像是在他身
体之内,正有一股什么力量,在酝酿,在澎湃。
向燕铁衣一躬腰,熊道元洪声道:“魁首,可以开始了吧?”
燕铁衣踏前一步,朗声道:“各位,我首先要说明的一样事实是,我的手下邓长身为我
‘青龙社’刑堂司事首领,追随我十有余年,因此,我对他的为人品格都有深度的了解;他
个性素来内向,平日沉默寡言,生活严肃,毫不苟且又工作审慎,更自来没有女色上的嗜
好,他能饮酒,但从不及乱,永不会喝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穆邦峭锐的道:“这只是你的说法,不能成为有力反证!”
燕铁衣安详的道:“自然,但我总该叙明我所知道的一个事实——同样的另一个事实
是,孟季平却有醉后行淫,且不择手段的习惯!”
尖叫一声,孟季平怪吼:“你胡说……”
冷笑着,燕铁衣道:“翠花,该你向他们各位讲述一桩你亲身体验过的惨痛侮辱了。”
孟季平形容狰狞如鬼,他宛似吃人般狠盯着翠花,鼻孔急速嗡合,牙齿挫磨有声强烈的
透露出那等的胁迫恫吓声势来……
于是,翠花害怕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瑟缩,筛糠般抖个不停,吓得脸色泛青,连目光
都不敢向孟季平那边稍移。
燕铁衣低沉的,充满稳实意韵的道:“不用怕,翠花,我向你保证过的我必承担,小玉
姑娘的遗体就在隔墙,想想她遭受的悲惨,想想你经历的折磨,这是你唯一求得控诉及平直
的机会!”
翠花哆嗦着,嘴唇发紫:“可是……可是……孟……大爷……他………”
燕铁衣轻轻的道:“现在若不能揭发孟季平的罪恶使他伏诛,今后他会饶得过你?何况
有我在此,他动不了你一根汗毛,放心大胆的照实说吧!”
咬咬牙,翠花掀掉了篕头的斗蓬,也不知是从那来的勇气,她急促的抖着嗓子喊:“孟
大爷是我的主人,以前是,但在一年前就不是了,他撵我走,因为他糟蹋了我,在他有一次
喝多了酒之后奸污了我,他每在酒后都会冲动到失去常性……他给了我二百两银子,把我赶
走,并且恐吓我不得泄露此事,要不他会杀掉我……”
孟季平握拳透掌,狂暴的吼叫:“满口放屁的贱人,你竟敢诬陷你的旧主,该死的胡涂
奴才,你得了多少好处,如此听令他们指使利用?”
翠花脸孔扭歪,口沬四溅:“我没有受人指使,我说的全是真话,若有一句谎言,甘受
天打雷劈,孟大爷,你前后污辱了我三次,一次在后院的花棚下,两次在我房里,都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