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二猝然半空卷身,回旋间,锥影交错,流射如雨,再次据高扑击。
燕铁衣毫不移动,手势的挥展,彷佛带起了漫天的云雾风雷,剑气刃芒,掺合交织,恁
般威力强猛的推过去。
于是,尤老二连连抵挡,却身不由主的连连后退,在他退到丈许远近的时候,剑光息
歛,燕铁衣双手空空,含笑卓立。
汗水渗自额头,尤老二羞恼之情无以复加,而他心中的惊恐尤甚于他的羞恼,他是见过
世面,会过高手的角色,对于一个人所怀艺业的深浅精陋都是一试即知的,眼前,他明白他
是遇上真正的、少见的强者了,那样的剑术,那样的修为,乃是深厚精纯到无懈可击的,至
少,以他的功力来说,乃是无懈可击的。
燕铁衣方才所展示的剑法,在尤老二的感觉中,宛若雪山凝冻,又似晶球无隙,根本就
找不着个下手处,其连贯,绵意,快疾,皆是一个整体,而燕铁衣的身形步伐俱未移动,否
则,剑势的凶猛凌厉,更将倍增,燕铁衣所采受的守势,已为尤老二所束手无策,若一旦展
开反扑,尤老二自然明白本身必无幸理!
僵在那里,尤老二满头冷汗,神情窘迫之至,他已难以决定,到底该要如何适从了……
易连顺一看尤老二的神态,不禁急怒交加的吼了起来:“怎么停手啦?我说尤老二,快
上呀,这可不是发楞的时候,还不赶紧将这小子摆平,替我们一出这口怨气!”
面颊的肌肉痉挛着,尤老二表情十分难堪的道:“是……”
还是“小蝎子”胡谦心眼多,主意多,他虽是被揍得鼻塌嘴歪,显然脑筋尚未胡涂,此
刻,他连忙抚着脑低叫一声:“易大哥,稍等一下!”
不待易连顺回答,他已凑到尤老二身边:“尤老二,怎么回事?说出来也好让兄弟我为
你拿个主意!”
嘴唇嗡合了几次,尤老二终于窒着嗓门道:“老弟,实不相瞒,此人功力之高,乃为我
多年来仅见,这种剑术上之造诣,我尚未曾遇过第二个可以比拟者……”
呆了呆,胡谦小声道:“那……以二哥你的本领来说,能不能敌过他?”
苦笑一声,尤老二沙哑的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更泄气点讲,恐怕两个尤老二也不
行!”
胡谦吃了一惊,悄声道:“如果……我们并肩子一起上呢?”
摇摇头,尤老二道:“没有用的,如果楞要硬挺,十有十成大伙全得栽在这里!”
怔了一会,胡谦恨声道:“既然连二哥你都这么说,我们就不必再碰运气了,娘的,只
是这口气却好生难消!”
咬咬牙,尤老二似是横了心:“也罢,是好是歹,我拚了这条命算完!”
连忙挥手,胡谦低促的道:“不,不,这怎么可以?尤二哥,俗语说得好,君子报仇,
三年不晚,这小子和江萍那贱人有一腿,跑得了神,跑不了庙,我们将来找江萍要人总错不
了,眼前便吃个哑巴亏,且容他们逍遥几天,待我们请到帮手,再好生把这一对狗男女收拾
个够!”
尤老二沮丧的道:“话是这么说,只是我的颜面问题……另外,恐怕易家公子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