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萍忙道:“燕大哥,我们先进去吧。”
好象是回答江萍这句话似的,接在她的语尾上,见那扇红门“碰”的一声完全拉开,
门里十多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人物就那么气势汹汹的一拥而出!
领头的一个,前脚才跨出门槛,就昂脸叉腰的大声呼喝:“庄大顺,是那个瞎了眼
的上门找碴?给我点出来!”
那庄大顺——原来就是破锣嗓子的尊姓大名——他鼻青眼肿的一指燕铁衣,咬牙切
齿的道:“喏,三爷,就是这个小子。”
听声音,那位三爷的调门似曾相识,燕铁衣仔细一看,不由大大摇头——三爷不是
别人,竟然正是江萍的三弟:“青河鲛”江奇!
江萍也同时发觉了这个事实,她在一呆之后,吃惊的叫了起来!
“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当江奇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之后,亦不禁微微的怔忡了须臾,但他随即又沉下脸来,
阴恻恻的道:“我道是谁有这大的胆子,敢来触我兄弟常涛的霉头,原来竟是二姐,及
二姐请来家中的这位“贵宾”!”
江萍变色道:“三弟!你怎么会和这些不三不四的歹人混在一起?”
江奇大声道:“二姐,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叫做不三不四,什么又叫歹人?这全
是我的兄弟伙好哥们,我们都是曾经歃血盟誓的结拜兄弟,金兰之交,你休得随口诬蔑!”
江萍愤怒的道:“这是一群赌棍,一干无赖,他们开赌场害人,骗人家的血汗积蓄,
又强抢人家嫡亲骨肉,简直穷凶极恶,无法无天,你怎能和他们同流合污,更且与这些
人称兄道弟?”
重重哼了一声,江奇道:“你少来教训我,你才懂得多少事,居然就端起架势来,
不错,我兄弟开的是赌场,他可不曾强迫谁来下注,黄老头是自己找上门来赌的,愿打
愿挨,怪得谁来,他输脱了底,上次他手气差,运道不好,立字据抵押他孙女,也是他
自愿的,白纸黑字,还有他亲手画的花押,这全假不了,到了期限还不上帐,我们当然
照字据约定要人,否则大家都要学他的样,轮赖赢要,抵押银子耍赖皮,兄弟们吃啥喝
啥?这是开口赌场,可不是他娘的善堂!”
江萍气极了,尖声道:“你——你怎么学得这样流气?弟弟,家里缺你吃缺你穿了?
我们又是何等门第?你做什么不好,竟和这些市井流痞串通一气,你也不怕丢我们江家
祖上的人?”
汪奇恶声恶气的道:“别臭美了,老拿着祖宗的招牌当幌子,其实你又有什么清高
处?家里那套腐朽规矩和我早就厌了烦了,几个老头子便做过几任官儿,又有什么大不
了,古板名堂倒来得个多,我就偏偏不受这个邪门!”
江萍脸色透青,她尖叫:“你疯了,你……你竟敢辱骂祖宗起来?”
“呸”了一声,江奇道:“弄毛了我,看我能不能刨倒他们的坟!”
江萍激动又悲愤的道:“是他们害了你,都是这群恶徒赌棍教坏了你!”
咆哮一声,打江奇背后闪出一个满头癞疮,人高马大的黄脸汉子,这人怨瞪着江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