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上寸许所在斩断,血糊糊的拋在一边,仅此瞬息间,原还好端端的一个整人,便已剩
下一半了!
燕铁衣两手空空,无动于衷的道:“我说过的,一定兑现,刁朋友,这是一招,而
我已照单收下你的左耳及右腿!”
混身被鲜血浸透的刁才,如今那还顾得听话回话?痛得他一张瘦脸扯成了一张扁脸,
连面孔五官全都扯离了原位,他撑着地,昂起头,满嘴的涎沫流溢,死鱼一般翻插着白
眼,业已是只见死气,不见人气了。
那“老肥”在猛一哆嗦下,如梦初觉般怪叫:“救人,快救人哪!”
四五名彪形大汉立时慌做一团,匆忙上前,欲待救人,燕铁衣冷冷一笑,身形轻旋
半步,半步的旋转中,却宛似扭动了乾坤,引发了雷电——一蓬闪耀的,灿亮的,急剧
又猛烈的冷芒雨,便猝然喷洒!
四五个庞大的躯体长嚎着分散倒仰,赤血飞舞中,凝形成一幅半透明的猩红彩图于
须臾,寒芒再现,有若一片流星扫掠而过,又是三四名大汉滚跌出去老远!
于是,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江奇,癞头大汉,以及那老肥。
燕铁衣仍是空着两手,漠然站在一边,完全是“置身事外”的味道,他没有注视对
方那三个早已吓得面青唇白,宛如呆鸟般的活人,彷佛在自言自语:“救人么?得要看
我答不答应,此时此地,好叫你们知晓,谁说了才算数?”
江奇两只眼球都几乎要爆了出来,他像是置身在一场可怖的梦魇中,恁般沉重的蛊
魅压迫在他身上,心中,他四肢僵麻,舌头发硬,似是中了邪般动都不能动了。
癞头大汉,“癞虎”常涛更是满身的冷汗朝下淌,手脚泛冷,一阵一阵的抖索着,
他想要强撑着点,偏偏生理的反应不听大脑的指挥,肌肉与骨骼便似还瘫软成一团了。
那老肥如今才察觉,他的裤裆里竟已潮湿了一大滩!
燕铁衣缓缓瞧向他们,面无表情的道:“各位,你们还在等待什么?”
三个人僵立在那里,谁也没有动作,甚至连向自己同伴望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所谓
心惊胆寒,大概就是形容这等情景吧?
不耐的向前走了一步,燕铁衣道:“你们客气,许是要我先动手来“拋砖引玉”吧?”
抖了抖,“癞虎”常涛哭也似的逼出了声调:“慢,且慢……”
燕铁衣冷冷的道:“怎么说?”
嘴唇动着,常涛吶吶的道:“这位……呃,兄台,可是真人不露相……兄台,我们
之间,可谓不打不相识……”
燕铁衣道:“打过了,也算相识了,又如何?”
艰辛的咽了唾液,常涛畏缩的道:“我想,兄台……这其中只是一场误会,所以……
所以实不须再行争执下去。”
燕铁衣硬邦邦的道:“没有误会,误会只在我做得对,而你们却大错特错了,至于
争执,更没有争执,仅是一场拚杀罢了,你们想流我的血,我更打算剜你们的肉,如此
而已!”
江奇挣扎着开口道:“你,你不要逼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