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燕铁衣对着常涛道:“姓常的,这个小女孩,就是你打算以做第五房妻妾
的对象?”
常涛心腔子倏缩,又冒出一身冷汗:“不,请兄台明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只是说着玩……真的只是说着玩。”
冷冷一笑,燕铁衣道:“就算摘果子吧,也该拣那熟透了的往下摘,青青涩涩的生
果子你楞要攀折,不怕涩嘴,也不怕摧残了果子的正常成长?尤其一个人,一个未出阁
的小姑娘,你这更是在断送人家的幸福,埋葬人家的青春,伤天害理之至!”
常涛嗫嚅的道:“是,是……我知罪了……知罪了。”
燕铁衣道:“说起来,就该宰了你这狗头才对!”
常涛骇叫:“兄台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啊。”
哼了哼,燕铁衣道:“这一次便记在帐上,姓常的,我的习惯可是只能赊欠一遭—
—你那“五美图”便不绘也罢!”
此时,黄瑞与他的孙女黄小芳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祖孙二人“扑通”一声便跪倒
在燕铁衣脚下,黄瑞老泪纵横的噎着声道:“恩公,你是老天遣来的救命菩萨啊……你
是我们祖孙两人的再生神佛……恩公,我们向你叩恩谢德,愿你多福多寿,世代昌旺……”
一把扶起了祖孙两个,燕铁衣顺手将银票也塞进黄瑞怀里,他正色道:“用不着谢
我,老丈,所谓行百里,半九十,同样的道理,人这一生,晚节最是重要,你也算辛苦
了大半辈子,弄到老来失足,倾家荡产又赔上孙女,不但误了自己的至亲骨肉,也险些
送掉自己的一条老命,真是何苦来哉?赌这玩意乃是无底坑,陷入网,最沾不得,以后
务必要避而远之,不可重蹈覆辙,否则,只怕你就没有这次的运气了……”
抹着泪,黄瑞哑着嗓门道:“恩公……这一辈子我也不会赌了,只要我手再拈一下
赌的边,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燕铁衣道:“你谨记这次的教训,当今有所警惕——不良嗜好的戒绝,总真要在受
过巨大的切身之痛后才有效果,老丈,相信你已经受到这样的痛苦了!”
黄瑞沙哑的道:“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燕铁衣和悦的道:“你输掉的钱,业已由他们如数退回,老丈,拿回去好好过日子
吧,今后,你将会发觉,天底下有许多事要比赌博有趣得多!”
黄瑞感激涕零的道:“恩公,我们还不知你的大名——”
摆摆手,燕铁衣道:“我是一个江湖人,帮你,只是聊尽一点江湖人维公义的本分,
不必问我的名姓,往后你们日子过得好,就算对我的报答了。”
黄瑞还想再说什么,江萍走了过来,扶着祖孙二人,半劝半请的送他们直朝巷外走
去——燕铁衣嘘了口气,他最怕施恩于人之后,受恩人的那种黏缠,反复的表达着感激,
往往也令人难以消受。
江奇从地上撑持着站了起来,他瞪着燕铁衣,忽然冒出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笑笑,燕铁衣道:“我么?可以这样说,我是一个与你之间的阶层和距离相差极远
的人,当然,我是高高在上,而你却是等而下之的!”
一下子又气灰了脸,江奇怨毒的道:“你不敢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