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道:“但我们得采取保留的想法,江兄,说不定对方另有好手隐伏未出,却
是我们截下的两人本身也不知道的!”
江昂喉结颤移着,嗓门有些沙哑:“希望对方不会再有帮手了。”
燕铁衣平淡的道:“不必担心,我们且先卯起来干上一场再说!”
这时,双方业已接近到不足十丈的距离,对方的人站定下来,易连顺“哗”的一并
他手中摇着的描金扇,欠身斜向老者面前,宛如孩子向大人告状:“宫老前辈,喏,一
再欺凌晚辈及令徒,并且出言诬蔑你老的就是这两个人!”
“黑发白眉”宫不礼一双金鱼眼炯利的瞪视着燕铁衣,脸颊上的肌肉慢慢抽紧了,
自齿缝中“丝”“丝”吸气,他声如破锣般开了口:“果然是你,燕铁衣!”
拱拱手,燕铁衣踏上一步,笑吟吟的道:“六年前在陕南‘鼓石顶’一别,再未有
缘把晤,宫老近来可好?”
重重一哼,宫不礼道:“易连顺听那丫头说你是燕铁衣,转告于我,我还不大相信,
虽然形容的模样近似,我却认为大不可能;燕铁衣,你不在‘楚角岭’当你的二皇上,
跑来这里撒什么野,卖什么狂!”
哈哈一笑,燕铁衣道:“因为手下出了点事,特地前来把事情摆平之后,顺道在
‘青河镇’江兄府上小住些日,又怎敢撒野卖狂?”
宫不礼怒道:“你欺侮易连顺,折辱小徒,就是不该,甚且出言诋毁老夫我,便是
更大的不该,燕铁衣,你当你北地的绿林头子,干你‘青龙社’的山大王,却休想横到
我头上来!”
燕铁衣谦恭的道:“不敢,宫老,但有下情上禀。”
宫不礼气咻咻的道:“你犯不着装模作样,故示虚怀,你骨子里对老夫我并没有多
少尊重,老夫我自量也承担不起,你有话就摆过来,大家明说明断!”
燕铁衣和详的道:“事情很简单,却决不似令高足与易连顺所说的那样——易连顺
觊觎江昂二妹江萍已久,唾涎其美色而妄思染指,但江萍恶其为人,坚拒不纳,易连顺
羞恼之下竟图以暴力遂其愿,日前于‘青河’之滨,双方不期而遇,易连顺先则污言秽
语调戏江萍,继则欲加强持,令徒尤老二为虎作怅,助纣为虐,在旁摇旗吶喊,更步步
进逼,执意以胁迫手段里使江萍就范,而我不幸适逢其会,安得坐视不出?可叹任我再
三劝阻委曲求全,令徒与易连顺俱皆悍然不从,仗恃人多势众,更待将我一齐摆平,宫
老,人处此情,此境,岂甘俯首认命?我无奈之下,只得勉力自卫,遗憾的是,我居然
承让于令徒;经过情形,便乃如此,屈直之间,尚请宫老秉公评断了。”
宫不礼大声道:“燕铁衣,你少在那里咬文嚼字,拿酸气冲我,你们中间那些乱七
八糟的纠缠事我全不管,我只问你为什么挫辱我的徒弟,又出言侮骂老夫我。”
叹了口气,燕铁衣道:“方才我业已说明了,令高足‘为虎作怅’‘助纣为虐’,
帮着易连顺妄行逆施,且‘步步进逼’,更欲暴力相加,宫老,我‘岂甘俯首认命’?
‘勉力自卫’总不为过吧?”
窒了窒,宫不礼又咆哮:“但,但你不该又辱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