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重的兵刃交墼声有加成串的花炮燃放,也若花炮燃放时的星点烁亮,贺明仁蓦地闷哼
着,一个跟跄跃出,左边脸烦上多出一条两寸来长的血槽,肉绽皮翻,血渍淋漓的伤口还在
微微吻合蠕动!
那边的倪良,只是刚刚落地,他一直冲出丈许远近,才堪堪抵消了那股抛摔他的力量,
待他面青厝白,气喘嘘嘘的急忙转身过来,贺明仁早已挂彩了!
轻轻晃动着戟端上的铃串儿,发出柔脆的「叮当」声,朱世雄好整以暇的揪着他那两个
对手,说不出有多麽个得意法。
燕铁衣淡然一笑,道:「二位,胜负已见,高低亦分,那票银子,还不吐出来麽?」
猛一昂头,满面鲜血 ,贺明仁嘶吼着:「除非把我们兄弟斩尽杀绝,便难遂你们这黑吃
黑的妄想!」
倪良深深吸了一口气,沉沉的道:「这才只是开始,我们永不会妥协,更不会屈服,我
们将拚到奴後一个人,流完最後一滴血┅┅燕铁衣,你要银子,行,你能胜得我们的生死伴
来取吧!」
燕铁衣冷硬的道:「你们以为我做不到?」
呛咳着笑了 笑得非常悲烈,非常怨愤,更非常酷气,倪良切着齿道:「我们明白你做得
到,燕铁衣,你做得到的事情太多了,特强凌人,仗势施威,独吞独吃,只手遮天,你还有
什麽做不出,做不的。」
朱世雄大吼一声,火辣的咆哮:「你敢辱骂燕大当家,倪良,你就是在自寻死路了!」
倪良狂笑着道:「好一个诏媚阿谀的奴才,朱世雄,你就来对我的了,替你主子先表一
功吧!」
铃戟斜翻,朱世雄双目圆睁光芒如火:「老子活挑了你这狗娘养的!」
燕铁衣一摆手,皱着眉道:「且慢!」
朱世雄又气又急的叫:「大当家,快刀斩乱麻,早结早了才是上策,这几个王八 是猪
八戒秤锤,全他娘铁了心啦,软硬不受,老是这样磨菇下去,可不知要拖到什麽辰光才解决
得了问题,大当家,夜长梦多啊!」
麻烦就在这 ,燕铁衣也正在头痛下一步的做法 按照江湖传统一上门找场,一是凭道理,
二是靠威望,三乃藉武力,依着步骤来办,差不多都会有个结果,但眼前的情形却全不是这
麽回事,对方真如朱世雄所言,是硬软不吃,一意拚命,谈到放开手来宰杀,实际上当然不
成问题,问题却在於为了这种事该不该出人命?
要是真个弄得遍地血腥,尸首狼藉,外面传扬起来只怕就会有所非议了,混到燕铁衣今
天的地位,行止之间,便不能不有某些顾虑。
朱世雄又在催促:「我说大当家,不上路的是对方,并非我们,好言好语说尽,交情面
子卖足,到头来人家半分颜色不给,还硬逼着动手,娘的皮,他们既已撕破了脸,真章已见,
我们尚有啥可客气的?今番若不办妥这档子事,往後大当家又如何领导北地绿林,发号施令?
大当家仁义做到,其他一概不必惮忌,大不了杀他个鸡犬不留,谁又啃得了我们一根鸟毛
去!」
倪良亢烈的大叫道:「就是这话,朱世雄,你们便上来宰杀呀,光在那 吆喝叫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