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手,燕铁衣意态悠闲的踱了过来,金童般无邪的笑着:“得罪,得罪──我以为,
不该再有那一位意欲再试了吧?”
朱世雄威风凛凛,有若门神般挺立着,这时大吼,“那一个敢?”
这时舒一割手抚腹胁,血沁指缝──那里一共挨了六剑,六道伤口全长七寸,细若一线,
每道剑伤的距离相隔分明,排列整齐,就像精心度量,而事实上,却为一刹那间于双方的动
态情况下完成,舒一割明白,设非在剑术上的修为登峰造极,便不可能有此结果,剑为兵器
之圣,一个人练剑练成了气候,所有武功上的综合造诣,便亦臻至化境了!于是,他决定罢
了,一切都为名也罢,为利也罢,自古艰难唯一死啊……。
坐在地下抱着两只大脚,江寿臣犹在喘息着,硬争面子道:“师兄……我们不含糊……
娘的,我们干,砍掉头不过碗口大的疤……怕什么?唉唷……。”
没有理睬自己师弟,舒一割的面孔惨白如死,他仍然毫无表情,只是嗓门沙哑:“我们
认栽──但是,我们要知道是谁使我们栽的筋斗!”
燕铁衣安详的道:“我是燕铁衣,他是朱世雄!”
良久没有一点声息,过了片刻,却同时响起了粗浊吁叹的声音,眼前的每一个人,面孔
都变得和舒一割一样的惨白了。
舒一割闭闭眼,低沉的道:“不错,我们早该想到是你,也只有你才具有如此精湛的剑
上功夫──师弟,你还要再拼么?”
楞着的江寿臣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赶忙摇头,像是在自嘲:“海口和这十里旱河,也都
算燕铁衣的地盘,我们在地头上混的,呃,就如同向瓢把子奉献致敬吧!”
舒一割又转向他的弟子“紫帽儿”万时雨,“白环儿”鲍志江:“你二人有什么说法?”
万时雨看看鲍志江一眼,颓然道:“全凭师父作主!”
点点头,舒一割似是十分疲乏了,他沉沉的道:“燕铁衣,你赢了,你要的东西当然给
你,可是,我另两个弟子倪良和贺明仁,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如何处置了?”
燕铁衣坦诚的道:“我伤了他们,但的确放他们走了,可能他们彼此扶伤相携,行动不
便,方才至今未到──请相信我,我不曾为此杀人,因为这桩事不适宜这么做!”
舒一割木然道:“我相信你,不管你别的,至少我知道你从不诳言!”
燕铁衣拱手道:“多谢谬誉!”
舒一割转向万时雨道:“告诉他藏银的地方,时雨。”
笑了笑,燕铁衣道:“不必了,我已知道藏银之处──客居之后的山脚下,有方老青石,
青石底即乃开启山洞门户的机关,老青石与洞口的距离,大约相距七尺左右,不知说得可
对?”
万时雨愕然道:“你──你却是如何知悉的!”
那边,唐麟早已心惊胆颤,满头的冷汗,“巨额虎”缩成了一只小瘟猫也似;燕铁衣却
看也不看他一眼,模样十分安闲的道:“在这块地盘上,我有许多方法知道某些事情──纵
然你们认为是极其机密的事,不过,我歉难奉告更进一步的内容!”
万时雨正要再说什么,外面已经响起步伐拖拉与喘息呻吟的声音,还挟杂着低弱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