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煞手 柳残阳 1792 字 2个月前

几乎不能察觉,君心怡缓缓动弹了一下,项真俯下身去,低低的道:“姐……姐……”缓缓地,那两扇灵魂的小窗儿轻轻启开了,憔悴的眸子里,还印着夜来的惊悸与惶惊,他怔怔的凝视着项真,不怕周遭反映着阳光的刺激,他眨着眼,怔怔的凝视,眼角,有两颗晶莹的泪。

项真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温柔的道:“姐,你好点吧?一切都过云了——”君心怡闭闭眼睛,又睁开,目光里,有着无尽的关怀与忧悒,项真明白,他悄悄的道:“我没事,只是受了一点浮伤。”

眸子里的欣慰似是有形的,项真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咽下一口泪,道:“你饿不?我叫周——周婶去做吃的……”轻轻摇头,那两颗泪珠滚落到裹着的绸布上,项真为她拭去了:“如果疲倦,你就睡一息,我一直在你身边。哦,包大哥来了别让他看见,你还是老样子,像个花子头。”

有一抹朦胧的笑意,浮在那双朦胧的眸子里,轻轻的,君心怡闭上眼,她并非是去寻梦,她是想在那份迷茫安恬里,轻轻留住这一片温馨。

虽是深秋了,正午的阳光依旧有些燠热,悄然用了一点小手法使君心怡睡得更熟些,项真抱着她走了出来,外面,晏立已经清醒,正在和包要花谈着什么。

看见项真晏立急忙想站起来,却被包要花一手按住:“喂,你这大胡子怎么这般迂?浑身是伤还由得你活蹦乱跳?公子爷来了,你一肚子敬意他看得出来。”

项真瞧瞧那张大胡子掩不住的苍白与疲惫面孔,道:“你们见过了?”

晏立忙着点头,暗哑的道:“已承包前辈不弃示下名号……”包要花一挥手,笑道:“他娘的,都是些书至,呆鸟,酸儒……”项真装做未闻,道:“老包,咱们换个地方歇歇吧,晚上还有事。”

包要花刚站起来,奇道:“有事?你是铁铸的身子,伤带在身上还有个鸟事?”

项真笑笑,道:“今晚,我要将晏老兄的那一位救回来。”

晏立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龈然道:“不……不用这么急,恩公,你的伤也不轻……”项真眨眨眼,道:“当然,假如来得及,我也并不想这么急,只是,我怕那单殉憋了满肚子气回去,一时想不开而处置了你那位未婚妻……”晏立哆嗦了一下,呐呐不能出言,他知道这是可能的,单殉的个性与为人他十分了解,只要这事发生,那么,一切的努力和代价都是枉然了。

包要花舐舐嘴唇,道:“现在已经正午,咱们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弄点东西填填五脏庙,老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项真点点头,目光朝周遭依依的一扫,领先朝外走去,包要花一斜肩,别看他瘦得不够一竿子砸的,晏立那么大个汉子却被他轻飘飘的一下子扛了起来,晏立涨红脸,惶急的道:“不,不用了,前辈,在下自己还走得动……”包要花一声不响,大步跟着项真行去,一出了林子,与项真二人已飞奔起来,两个人身上全是另驮着一个,行动起来却疾如奔马,快不可言。

项真挑着走的是一条蜿蜒朝上的山径,朝东走去可见绵延的崇山峻岭深入云表,群山的顶上雾气缥渺,不知所终。

二人比肩而行,风,呼呼的自耳边掠过,包要花大声道:“小子,你这是上哪儿去?你身上的伤还挺得住不?”

项真脚步不停,也大声道:“此去二十里,有一处美妙的所在,咱们到那儿暂时住几天。我的伤不算轻,可是,敷上你的灵药已觉得不碍事了……”包要花呵呵一笑,纵着风奋力奔上:“那二十里之外,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