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菱惊觉的目光朝松木座上的白瓷壶扫了一眼,悄无声息的进入屋里,留下了晏立一把大胡子都掩不住的满脸疑惑。
等汪菱关上了门,晏立急急开口道:“包前辈,方才——”包要花迅速向他使了个眼色,呵呵笑道:“方才我只是逗这妞儿玩玩,她生得可是甜,嗯?”
晏立闭上嘴,他已意会到有点不太对劲,只是还说不出来,包要花用手指指右厢房的门,示意要他留神注意。
房里静了下来,晏立带着儿紧张意味的注视着右厢房闭着的门扉,包要花则合目假寝,然而,他合上的睫毛却在难以察觉的轻轻扇动。
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么:至少,目前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空气里为何却有些不大调和?有些郁闷?
慢慢地,室内的光度已经黯淡下来,外面已是夜幕深垂了,到底是秋天的季节,有点不胜寒的味道,尤其,这是高处。
山风在屋子外吹拂,萧萧的,从容堂的窗户往外看,是一片无尽无绝的,却又空空洞洞的黑暗,没有星辰,没有月亮,这夜,黑的像泼翻了一滩浓墨。
悄无声息,右厢房的门被缓缓打开,嗯,又是汪菱那妮子,她手里托着先前项真送进去的那方木盘,盘子上,还剩着大半只油焦的烤鸭。
晏立吞了一口唾沫,嗓子有点发沙:“唔,咳,姑娘,有什么事吗?”
汪菱像是吓了一跳,她捂着心口,怯怯的道:“哦,我还以为两位壮士都休息了,外面这么静……一定又是我吵醒了二位,真不好意思……”晏立艰辛的站了起来,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姑娘将这托盘交于在下吧。”
汪菱眼角斜了一下闭着眼睛的包要花,低低的道:“这位壮士睡了?”
晏立伸手接过托盘,也压着嗓子:“是的,包前辈累了一天,刚刚睡着……”将盘子递了过去,汪菱望望晏立身上的绷带,道:“壮士,你是受了伤?”
晏立干声打个哈哈,含混的道:“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
又向四周转着眼珠子瞧了一阵,汪菱仿佛在尽量找些理由多呆一会,晏立拙于言语,想不出此时此地该说些什么话,于是,两个人默默的干耗着,场面有些尴尬,一种微妙的尴尬。
忽然——包要花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妞儿,有什么事么?”
汪菱怀着一种不易察党的戒备神色朝包要花勉强笑笑……”“没,没有什么事,我出来还盘子。”
包要花舐舐嘴唇,正想说话,汪菱忽地摇晃了一下,往前一个跄踉,包要花伸手待扶,却又突而缩回,汪菱双手往前一张,似欲抓住一件东西支持身体,晃了两步,才险险站定。
满面的疑惑融合于龇牙一笑里,包要花道:“怎么了,妞儿?”
汪菱用手扶着额角,软软的道:“我有点头晕……大约是这几天来太疲乏的原因……眼前黑蒙蒙的……”包要花皮笑肉不动的弯弯嘴,道:“那么,快去歇着,不要老东跑西跑,一老一小都躺下了才不是味呢。”
好像在包要花的言词里察觉了一点什么,汪菱那张甜甜的脸蛋儿紧了紧又松了来,她弱不禁风的往房里走去,身子摇摇晃晃的,似是真不大舒服。
包要花忽然吸吸鼻子,又皱皱眉,摇摇头,迷惑的往周遭看了看,嘴里喃喃自语:“怎么搞的,好似他娘的不大对劲,心理总是闷恹恹的……”大煞手--第六章铁胆血刃豪士色第六章铁胆血刃豪士色二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