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的有些抖索起来,白维明喘着气,惊恐的紧握住右手钢圈盯视着项真,他全身发冷,心腔剧跳,左肩的伤势倒不感到如何疼痛了……表情十分平和的一笑,项真在白维明身前五步站定,他润润嘴唇,和善而低缓的道:“白维明,在此时此境,便没有仁可以讲了,对敌人慈悲那是对自己残酷,是么?”
顿了顿,他又笑笑道:“我不想对自己残酷,所以便不能对你慈悲了,在抱虎庄那座大厅里,你幸脱于荆忍的‘金雷手’,但是,你今日只怕难逃我的‘斩掌’之下!”
恐惧毫无保留的流露在白维明那张泛着带灰的大盟脸上,他的唇角抽搐着,双目圆睁,锋利的网圈平举胸前,语声颤抖的道:“你……你待如何?”
项真深沉的笑道:“强者存,弱者亡,这就是你们自来尊奉的公理,你们并不管强者的本质与弱者的无告,你们只要不惜一切手段去称强凌弱,现在,我也要学你们的样子,白维明,如今我是强者你是弱者了……”嘶哑的大叫着,白维明凄怖的吼道:“你你你……项真,你这是乘人之危!”
淡淡的笑着,项真道:“随便你说吧,但你心中也明白,就算你没有负伤,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白维明正要说话,“吭……噗”一声刺耳锥心的闷响传来,他急忙瞧去,老天爷,那使着“山字叉”的伙计已捧着一个不成脑袋跄跄踉踉旋出五步栽倒于地,几乎成为一枚烂满子的头颅上沾满了鲜血,脑浆,积雪以及泥泞,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煞是好看,得令人心惊胆颤,悠游自在的道:“是你自己动手,抑是在下我来侍候?”
急促的喘息着,身上汗出如浆,白维明瞪着眼,浑身簌簌而抖,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他这时也才悲哀的明白,他竟是如此平凡无用!
项真举起他修长莹洁的手掌在面颊上摩娄着,目光又在对方脸孔上移动:“如果我来动手,这会很快,当你感到痛苦,这痛苦已成过去,我不会令你受太大的罪,我的出手是快愈闪电的……”忽然,白维明整个崩溃了,他受不了这毒蛇啮心似的精神酷刑,更不敢承担那即将来临的死亡威胁,他瘫痪了似的低哑着声音:“项真,我……我求你放我过去……你可以做到的,何苦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我原无深仇大恨,这都是为了别人……”注视着他,项真目光如剪:“放你过去?如果我们易地而处,你肯放我过去么?”
难涩的咽了口唾沫,白维明喉结在不住的抖动:“不要如此说,项真,情势已像这样,请你抬抬手,我会感激你的,我会忘记此事……”沉默了片刻,项真冷沉的道:“你如要继续活命,可以,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老实回答,回答完了即刻离开此地,离开赤衫队,如你愿意你就点头,否则,你就利用一口气的时间向这世界做最后一瞥吧!”
长长叹了口气,白维明点点头,苍凉的道:“你问吧,我全答允……”项真低沉而清晰的道:“在褐石涧里,你们的布置阴谋如何?”
咬着牙,白维明道:“有黑手党弟兄四百人,赤衫队所属两仟人埋伏涧中,黑手党由他们的曾老么带领,我还带着队里的双执法之一‘断山叉’邓斌……”面朝斗场望去,项真道:“那飞骑使就是眼前的两位?
“断山叉’大约是地下的这位吧!”
白维明悲戚的点点头,项直接着道:“那么,你们除了涧前的暗壕,锦网,石灰,强弩之外,还埋伏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白维明语声黯哑的道:“约有两仟多块以硬皮染色制就的假涧石,狙杀手便埋伏在这部份假石之内,伺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