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弹而起,项真抖手十九掌向杜原,双腿绞翻,已把两名挥刀砍来的皮衣汉子贼出了七步之外!
另一边——
鲁浩的行者棍挥展如风,疾速的盘舞着车轮般的大小圈弧,忽而横扫,忽而直捣忽而斜劈,忽而猛砸,银闪闪的光芒跳跃着连串的匹练,包围着三十多名如意府手下任是团团乱转,窜走攻袭,却仍被逼得左支右继,狼狈不堪,难越雷池一步!
在鲁浩十步之外,黎东的银练有如长蛇般“哗啦啦”卷缠飞旋着,像长掠夜空的星尾,像奇异闪曳的光弧,像奔腾的流水,也像呼嚎不停的狂飚,有二十来个壮实的皮衣大汉力拼着他,但这二十多个汉子、除了刀刃胡乱挥砍,身形苍惶躲闪之外,甚至连碰击黎东的兵器一下也都不敢轻试!
项真游刃有余的搏战着杜原与四周簇拥着的四十多个敌人,他腾挪如飞,闪掠似电,每在起落之间俱皆伤人残命,每在回转奔移之下全能杀敌宰口,占着人数上绝大优势的如意府方面的每个角色都不自禁的心惊胆颤,他们表面上是在围攻着项真等三人,但实则却定全被对方所拘制了……淫淫的汗水如浆,透湿了杜原的重衣,他喘息着,惊怒着,倾以全力斗项真,可是,任他的一双“软带剑”刺戳闪射,卷缠纵横,却摸不准对方的位置,击不中敌人的衣袂,他像是在攻扑着一条影子,仅仅是一条有形而无实的影子,空有千斜力,万斜劲,全然使不上地方,那么虚蒙蒙的,淡渺渺的,连目光都在这种急速的转移里晕花了。
一柄鬼头刀“呼”的擦过项真肋边,刚刚擦过,项真右时一沉猛翻,“当”的一声使刀之人已丢了兵刃,同一时间,他的下颔已被项真一掌劈飞,在热血喷溅中,另外两把家伙尚隔着项真前胸寸许,亦在他的左掌微闪之下震得那两个挺刀刺来的朋友分做左右不同的方向翻了出去!
于是,就在此际——
五条人影自如意府大门那边狂奔而来,他们奔行的速度快逾流鸿,只是眨眼之间,已到了近前!
项真斜睨了一眼,哈!逼近的那五个人竟有三个认得,其中两人是大刀教“地”字门的“寒漠双鹫”,另两个身着灰裘,一人矮胖如缸,头大手长,再一人却是个面如锅底,塌鼻阔嘴的奇丑角色,剩下一个,嗯,便是那似曾有情的“罗刹女”严婕了!
五个人,除了严婕尚称衣履整齐外,其他四个全是满身血迹,譬发散乱,脸上染着油汗,而这层油汗,却又掩不住他们夜来连串激战后的疲惫与惊悸,困乏与悒郁……一见援兵超到,杜原不由精神立振,他拼命支撑,狂厉攻击,一面喘息一面大叫道:“各位来得正好……大闹……本府的奸细……就在这里!”
突然,正待往前相助的罗刹女严婕不由如遭雷殛般震住了,她目光定定的瞪着刻在猛烈冲杀中的项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张口结舌的僵在那里,其他四人方始散开,见状之下,不禁吃了一惊,那位面如锅底的仁兄一摆手中的“七环刀”,低促的道:“严姑娘,你怎么了?”
蓦然一激灵,严婕脱口尖叫:“他是吴二!”
寒漠双鹫闻言之后起初一怔,随即齐齐冷笑,那个矮胖如缸的角色仔细看着项真,缓缓地道:“你错了,严姑娘,这人,是黄龙项真!”
严婕面容顿时惨白,冷汗如雨,她宛似害有大病般站立不稳,微微摇晃着,喃喃的道:“不是吴二?……黄龙,是了……他是黄龙,在抱虎山庄,我曾遇见过他……是了,他果是黄龙……”急飞又落,大旋身,四名皮衣大汉狂叫着摔出,项真双掌一沉倏扬,又硬生生将杜原逼出三步,于是,他大笑道:“严姑娘别来无恙?小的吴二向你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