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凄凄的一笑,项真道:“记得我已说过,我不杀你并不需要你的感激,那原因很简单,其一,你仅是个涉世未举深的纯真孩子,其二,你曾对我十分友善,而且在不知情中告诉了我很多我急需知道的事;其三,你长虹一派溃颓瓦解,我应该给他们留条根仅是如此而已,当然我明白,这条根留了下来,对我是极其不利的,但我不在乎,因为我早已如此做了,假设你要来找我寻仇,梅蕊,你听清楚了,无论在何时,何地,你用何种方法,手段,我全接着;在你来前,你只需记得一件事,你要有一定的把握取我命时再来,否则,你的运气也就到那一天为止了!”
唇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项真让开两步道:“现在,你们各位可以离开了。”
梅蕊一场头,冷冷的道:“我记得你的话,项真!”
说罢,她已毫不回顾的走出石室,虽然、她的身子因为过度的晕沉及囚制而有些摇晃不稳,但是,她却仍旧那么强撑着走了。
严章与严婕兄妹互相搀扶着出去,来在项真身边,严章停住了脚步,他深深的看着项真,良久,他又低哑的道:“谢谢你,黄龙。”
项真报以微笑,没有说话,而严婕的目光也奇异的掠过他的脸上,这一刹中,项真已从这一对兄妹的眼里读到了他们的心头的话,那是感激的,怀恩的,坦诚的;虽然,严婕曾在表面上提过那些“恨”。
望着他们的背影蹒跚而迟滞的消失于石室外的黑暗中,听着那沉重的步履声逐渐远去,良久——项真轻轻吁了口气。皱着眉,西门朝午低缓的道:“看吧,项兄,这丫头片子早晚要给你增加麻烦,或多或少,总是有麻烦就是了。”
项真沉和的一笑,道:“我晓得,但她也会多加考虑,我并不是时常发善心的人,是么?”
喟了一声,西门朝午道:“有时候,你的度量太宽大了,宽大的令我吃惊,令我怀疑你是不是我一向听说的黄龙?”
一笑之下,项真道:“不会错的。”
往石室四周又看了看,他又道:“我们也出去吧,这里的戏,已经唱完了。”
尚元乾抢先一步侍立门口,于是,项真与西门朝午已迸肩走出了这幢阴暗而腐潮的石室。
夜,十分冷,风吹着像能钻进人们的骨缝子里,那么寒冽,那么尖锐,可不是严冬了?唉,真个凄凉的冬碍…回过头,项真和声道:“尚兄,连日征战,你也一定异常疲劳了,便请早些回去安歇,并谢谢你一直陪伴我们。”
尚元乾摇头道:“弟子不累,项师叔,分别在即,重见之日也渺渺,尚请你老允许弟子多做亲近。”
微微一怔,项真笑道:“方才,你不恼么?”
尚元乾恭敬的道:“回禀项师叔,弟子当时也有些觉得忿然不平,因为那女子实在太过气人,但如今回想,或许你老所作所为隐含深意,弟子愚鲁,未曾体悟也未可定了;至于是否着恼,回禀项师叔,弟子再大胆也不敢如此无礼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