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双手搓揉了一会,凝望着地上散碎的紫花残瓣,轻轻的道:“据在下判断,他们不可能逃得太远,因为他们的形态十分扎眼,有男有女,更有受伤卧榻之人,假如他们敢堂而皇之的在官道上走,必会留下不少蛛丝马迹,目前,显然他们未如此做,否则我们定然会探得消息,换而言之,他们既然未这般行动,就定然隐匿在附近,或者,尚有其他江湖中人相助于他们,这情形就更难推断了,幽径,山道,在他们目前的窘境下,只怕不易攀行。”
狐偃罗汉翻着眼皮想了一阵,道:“俺看哪,俺们分做几拨,在伙计你伤势完全复完之后,划定几个方向地域,以百里之内为限,寸土尺地的搜他个天翻地覆,这样人力可以充分运用,除非完全绝望,咱们再定下一站,不休不止的追寻下去,俺就不信这些漏网之鱼能肋生双翅,能腾云驾雾。”
天狼冷刚才十分赞成的道:“对,本座亦认为严兄高见可行,吾等以现在居处为聚汇点,每三日返回报禀消息一次,再以一月为期,若这一月中实在没有对方踪迹,吾等便将探得的消息做一次详尽的推判,决定下一追踪之处,不将这几人生擒活拿,决不甘休!”
楚云沉默的思虑着,大漠屠手已狠辣的道:“能生擒自须生擒,否则,执着这对男女首级回来也是一样!”
天狼冷刚不以为然的道:“库环主,此事乃盟主私人恩怨,你我怎可代为处置?务须生擒回来,以便盟主亲自发落才是。”
大漠屠手翻翻眼睛,嘴里低声嘀咕:“这老狼真是越来越慈悲了……”
楚云忽然双手一摆,颔首道:“好,吾等便照严老哥所提之议进行,冷环主与季铠为一拨,库环主偕龚宁迸行,在下自己独力负责一方……”
狐偃罗汉呆了一呆,哇哇大叫道:“俺呢?俺到哪里去了?怎么俺提的法子倒没有俺自己的份?”
楚云哂然道:“便烦老哥坐镇于此,顺便也可陪陪小嫱,放她一个在此,在下实在不太放心……”
狐偃罗汉坐不住了,头摇得像货郎鼓一般:“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嘛,俺怎么能整日呆在这里?况且,黎丫头片子俺也侍候不了……不行,绝对不行,俺和你为一拨,要不,叫黎丫头片子也跟着,这丫头的轻身之木比俺也只高不弱……”
楚云轻轻的道:“老哥哥,悠然对山水,红袖伴夜读,这是何等幽雅之境,假如不是为了这件冤孽,在下却求之不得……”
狐偃罗汉怪叫如雷,跳着脚道:“不,不,俺天生劳碌命一条,消受不了这等艳福,你那口子更是有如小雌虎般厉害无比,俺既不懂悠然,更不会夜读,只怕黎丫头片子那红袖老是拧着俺的耳朵不放不饶哩……”
门帘忽掀,香风微动,黎嫱正在这时袅娜而入,她面庞红红的,鬓角轻汗濡濡,瞪了大罗汉一眼:“喂,假和尚,阁下又在背后讲人家什么闲话?不害羞。”
她又转首向库、冷二人嫣然一笑,却温柔的对楚云道:“云,午饭已准备好了,季护卫正在外面摆置,你尝尝我亲手做的黄焖鱼和辣子鸡味道如何……”
说到这里,黎嫱有些羞涩的朝室中各人笑笑:“自然,各位也要多多捧场……”
狐偃罗汉大口咽了两下唾沫,闻声就走,嘴中呵呵笑道:“素手烹调之下,自是佳肴,哈哈,俺老严口福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