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收回视线,对旁边的一只虫侍做了个手势,那虫侍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队伍,留在街道上。
…
西大陆。
班达亚齐一个人坐在窗边。他的跟前是一盘棋子驳杂的乱棋,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罐子里泡着巴哈罗的头,罐子旁边是一部开着免提的电话。
电话里细密地说着什么,但班达亚齐始终沉默。
“多了一个。”
他三等分的脸皮裂缝里渗出一些汗液,那双压在眼眶中的单眼像是游离的粒子疯狂乱窜。
在那个他只能从咬破的创口偷窥的世界里,多了一个“王”。
不,是醒来了另一个“王”。
——怪不得王会是幼虫,原来不止是因为他咬过的那一口。
“哈哈。”
班达亚齐挤出了两声尖笑,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太有趣了!原来这才是王的真理,居然这么简单?”
“……班达亚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提高的音调。
班达亚齐回神,伸手拿起了电话。
“我再跟你确认一遍,王喂血的,是那只废虫?”
电话里传来压得很低的声音。
“对,我不可能看错。那只废虫咬了王的手腕,喝了一口血。之后他的蜕裂线立刻就脱了痂壳,变成了雪白色!——原来传说是真的,王的馈赠竟然真的那么神奇!”
“那不是馈赠。是‘抢夺’。”
班达亚齐愉悦地说道,“就像幼虫会无意识地抢夺食物,饥饿的时候甚至会吃掉同胞的兄弟姐妹——对啊,这理应是虫王的规则啊!”
“哈?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