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辰诧异,偏头看了季闲一眼。
季闲知道他这眼神的意思。
“我能治好,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季北辰不明白:“为什么?”
季闲:“因为王是统治、是杀戮,不是治愈。”
季北辰:“陛下,我还是不明白。”
“涂完了,把衣服穿上吧。”
季闲拍了拍季北辰的肩,拿过虫侍递来的热毛巾净手,然后让虫侍们下去了。
季北辰穿好衣服,看着人都走了,然后把视线落在季闲身上。
季闲:“我也是之前给种子治疗的时候才发现的。
“虫王的力量在于破坏,没有第二选择。所谓‘治疗’也只是看上去像是治疗,实际上是破坏了细胞的生长速度,透支寿命为代价治愈身体——小伤还好,重伤怕是要废掉别人半条命。
“像土豆这样还没破壳的,透支的就不止是寿命了,而是生命。弄不好祂最后连壳都破不了。”
季北辰恍然。
“怪不得您只给祂治疗了那么一点。”
季闲自嘲一笑,“我对‘自己’的了解还是不够。”
所谓虫王,倒像是被什么更高存在捏在手里的一把刀,来震慑虫子、管理虫子。
但那又会是什么呢?还是自己的错觉?
“陛下。”
季北辰走到了季闲的跟前,指着自己的腰带,“您能帮我扣一下吗?背上太疼,我够不着。”
季闲回神,瞥了眼季北辰松垮垮的腰带,扣子在侧面。
“……脱的时候没见你够不着。”
季北辰也不解释,就一个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