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钟又急剧的响了起来,箭矢暗器再度自“大金楼”中朝外飞射,但是,这一次却收效
不大——车上的枯枝干草乃是推车人最佳的掩遮物,而烟雾迷漫,准头更受影响,除了有数
的几辆车子打横或翻倾,大多数的柴草都抵达了它们既定的目的地1
猪泡胆与瓶瓶罐罐仍然不停的抛挤过来,黄黑色的油液进溅喷洒,有的更聚成小泊,婉
蜒回流,有的抛高上扬,黏稠的油液垂挂下来,那种浓重的油腥味道,甚且超过于烟雾中原
有的辛辣气息!
金申无痕镇定的道:“他们是要用火攻?”
展若尘凝重的道:“看情形是如此,楼主!”
漠然一笑,金申无痕道:“方才那一阵急射,可曾多少产生了些阻拦效果?”
摇摇头,展若尘道:“效果极微,楼主。”
申无忌大叫:“我们冲出去和那些杂种拼了,豁上七零八碎,也强似封在这幢鸟楼里白
白被火烤死!”
金申无痕冷然道:“单老二正希望我们这样做,如果他未曾设好陷阱,布下圈套,叫我
们一个一个往里掉,我就剜出这双眼来给你看!”
窒了窒,申无忌咆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莫非真个要大伙一口气全憋死在这里?一
条命搭上不稀罕,连拼上一场的机会都不可得,这才叫窝囊!”
金申无痕眼下的肌肉不停的跳动着,脸色已变青,她厉声道:“这里的事由我作主,该
怎么办我来决定,你别扰我,我再说一次,哥哥,你别扰我!”
申无忌气得直挫牙却只能跺跺脚,咕哝着走到一边.
金申无痕扬声道:“若尘,对方若用火攻,你看我们能守多久?”
展若尘估量了一下,道:“最多只能拖到火势方起的时候,待到焰苗包卷,浓烟拂涌,
热力炙烤与烟硝的熏呛相加,人就恐难以支撑了!”
金申无痕果决的道:“好,除了小部分,大家就只守到火势方起的时候便由秘道退却!”
在一旁干生闷气的申无忌,忍不住又拉开嗓门叫了起来:“什么意思?你倒说说看,哪
一小部分留下,哪些人又该退走?”
金申无痕淡淡的道:“我会决定,哥哥。”
匆忙来到乃妹身边,申无忌急促的道:“妹子,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也晓得你不
甘就此白白放弃‘大金楼’,你一定要捞回点代价,对他们尽量施以打击,不管你怎么想,
我们都会照你的意思做,但有一桩,你自己必须退走,这个险不能让你来担!”
金申无痕冷漠的道:“不该由我来担,又该由谁来担?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申无忌大声道:“你的责任不只是把命卖在这里,你的义务亦非仅逞匹夫之勇,你还有
更大的使命,更重要的负荷——‘金家楼’的复起、基业的振兴,希望全在你身上,对叛逆
的声讨,弟兄们的血债,也全要你来运筹帷幄,筹谋报仇之道,如果你不幸躺下了,大家还
有什么指望?这沉沦的一切,岂非亦乃万劫不复了?”
金申无痕板着脸道:“我会考虑到这些。”
申无忌火辣的道:“总之一句话,你非先退不可,要拼命,我来拼,‘金家楼’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