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申无痕并没有明显的喜悦与兴奋之情,好像事情的发生,早巳在她预料中一样:“三
叔、良弟、淑仪、无求、无慕,你们都还好?”
金步云步履稳健,形色凛烈:“好得很,无痕,我们特为赶紧来助你一臂!”
微微一笑,金中无痕道:“他们呢?”
金淑仪抢先回答:“黑松林子已遭袭,但大嫂放心,对方那些角儿生嫩得很,根本不用
排出全部阵仗,光由费大司律他们几个,已足够应付有余!”
单慎独一挥手,叱道:“截住他们!”
卢尊强没有动,“白绫门”的人也没有动,当然,邢独影就更不会动了;“白狼”向敢
只好朝回一拦,锥又横起,甘维与他的两个兄弟也跟着摆开了架势,上官卓才望了他老哥贾
长川一眼,亦勉强凑合上去。
冷笑一声,单慎独道:“就你们这几块料,俱皆老弱妇孺之流,能起得了什么用?巨厦
将倾,狂流泅泳,‘金家楼’莫不成仅靠这些货色来撑持不倒?真是笑话!”
金淑仪严峻尖峭的道:“单慎独,你也只是口舌逞强,徒托狂言,你自家心里有数,你
们尚有多少能耐,尚存多少实力?事到如今,你还有把握颠覆‘金家楼’吗?你的阴谋毒计
岂是你原先敲定的如意算盘那样顺利进行?别做梦了,单慎独,我们固然受创甚重,你又何
尝不是强弩之末?最后的结果,至多也只是玉石俱焚,我们若保不住‘金家楼’,你更休想
沐猴而冠,当你篡位夺权的二皇上!”
单慎独目光如火,形色狰狞的道:“金淑仪,少在我面前卖弄你那点玄虚,你仗着你那
死鬼老哥荫庇的辰光业已过了;黑松林里你们腿快溜得早,但是你们命中注定逃不掉这一劫,
那边不应验,此地便断然错不了,迟早通通送你们上路,到了时候,你就会知道这一亩三分
地是谁的了!”
嘴上是这样说,然而单慎独心里却不无意外,更有着极大懊恼,原是计划周密,十捏八
攒的稳当事,怎的会发生这等异变?
照他们的打算,每一行动的人手都安排得足够有余,而且步骤紧凑,半点破绽一点不漏,
应该是一个敌人也活不出来才对,眼下的情况竟大大出乎预料,黑松林的攻袭之后,对方非
但没有全军尽没,居然更有抽调一半力量来此赴援的余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场仗又是如何打的?
“白狼”向敢冷冷的开口道:“二哥,我们不用管这些老弱残兵是怎么逃出来的,反正
照单全收,一遭在这里做掉,更图个干净利落!”
单慎独挫着牙道:“对,成败存亡在此一举,兄弟们,大伙全心齐力,好歹也得挣个结
果!”
“摩云龙”贾长川首先引吭大叫:“金申无痕,还我拜弟的命来!”
那么暗哑的,也那么低弱的,但却充满了恁般令人感受深刻的倔强意志……声音宛似钢
浸在血里,又腥又硬,那是由一个人的心肺中挤出来的声音:“要取金家楼主的命……可以,
但要先取我的命才行!”
单慎独已似惊弓之鸟,他眼皮子猛的急跳,有些慌乱的厉声叱喝:“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