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如梦似幻的秘境里。

雄虫再次把他按倒在床,命令他躺好不许动,而后熟练地操纵治疗仪覆盖他狰狞的伤口。

珍贵的药品是雄虫专享的,体质强健的雌虫不需要也不配用这样的药品。但越不敢开口叫停惹雄主不悦,只能战战兢兢地享受着这不属于他的优待。

“好啦。”雄虫停手后满意地看着不再流血的伤口,俯下身在张牙舞爪的伤口旁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越的身体一颤。

“怎么了?还疼吗?”战珹立刻抬首看向越。

雄虫关切的话语让越无所适从:“不……不疼……谢谢雄主。”

从来没虫问过他疼不疼。

不论是战场负伤,还是雌奴惩戒,从来没虫在意过越疼不疼,似乎大家都默认雌虫不死便不必在意,甚至连越自己也这么认为着。

而现在,雄主问他疼不疼,明明治疗的过程非常轻柔舒缓,但这一瞬间过往受的所有伤痛都涌上了心头。

越第一次觉得,好疼啊。

“不疼怎么会哭呢?”战珹撑起身抚上越的眼角,刚毅的雌虫并没有流泪,但战珹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下一片酸软,依旧出声安抚道。

“对不起……雄主……我……”越急忙开口,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雄虫掩住了口。

“不用道歉,疼就哭出来,哭一会就好啦。”雄虫侧身躺在了他身边,晴空湛蓝的眸子望着他,轻声地说着抚慰的话语。

“我小时候每次被爸爸教训都会躲到哥哥怀里哭,哥哥总会拍着我的背安慰我,我哭完就不觉得难过了。”

战珹学着记忆中家人的样子把越揽在怀里,轻轻拍抚着他的肩臂。陌生的温度从肩臂传来,规矩均匀地鼓动着越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