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当阮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女式小布衫,瘦弱的小胳膊腿,两条发尾泛着黄的大辫子时,他的心里是如何从崩溃走向更大的崩溃!

顾不得猥琐不猥琐,用被子挡着手赶紧摸摸自己兄弟还在不在,庆幸的是,他还在。

阮援这具身体实在是亏损太厉害了,他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头晕眼花,最后他还是重新歪倒在被子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期间他有意识有人开了门,鼻尖闻到一股腌味很浓的咸菜香,好像有人摸摸他的额头又拿眼皮贴了贴。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他彻底昏睡了。

……

阮婆子在院子里骂开了,佝偻着腰拿筷子甩人,“几点才做饭,一家人一会儿就要下地,你早点起能累死你不!真是个懒媳妇,娶了你我们老阮家倒八辈子霉了,扫把星,克死我儿子!生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窝囊废!”

林美芬领着阮兰和阮虎低着头受着老太太的骂,阮家人其余人一声不吭,拿着筷子就吃饭,毕竟这种事情隔三差五就发生。

阮虎看见大伯二伯家的孩子吃的香,肚子‘叫的咕咕响,他摇了摇林美芬的手,“娘,我饿。”

林美芬吸吸鼻子,对阮虎摇摇头。

阮虎饿的眼泪含眼圈,又对吃的正香的奶奶说,“奶,我饿了。”

阮婆子吊着眼睛骂,“饿饿饿,你娘做饭你能少偷吃了啊,饿就饿着吧,小孩子啥呀不干,饿一顿死不了。”

二伯娘刘翠萍给她家小龙掰一块窝窝头,倒三角眼一耷拉,就说出是非来,“娘,刚我看见三弟妹给小丫端了一大碗饭,我这人看见啥说啥,昨天我做晚饭发现你留出来的高粱面少了点,真不知道这一天天偷鸡摸狗的做的是啥事!”

这一句话又触阮婆子的雷区了,一筷子飞到林美芬脸上“你还偷我屋粮!你反了天了!那个野种也值得吃我家的饭!”

阮兰挡在林美芬面前,一双圆眼睛瞪的通红,“我娘没偷粮食!我们也没偷吃!小丫的娘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她是我妹妹,不是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