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脸上挂着淡笑,平静道,“回去了又怎么样,想要见的人,已经不在了,没有意义的。”
邱镇心下怅然“那您一个人住在这地方,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顺路和我们去广城,我爷奶也快回去了,他们也很挂念您。”
吴先生摇摇头,摩挲下酒杯,黯然道,“我不回去了。”又看向邱镇,“我这一辈子父母缘薄,唯有挚友二三,临走时心里还惦念着恩师和你,我在b城有个小房子,你若是有机会去便帮我打理打理,要是我哪天没了,这房子就过给你了。”
“吴先生!”邱镇没想到一向淡然和煦的先生,竟然有这样颓丧的一面,“您这是怎么了?我们现在越来越好了,曙光就在眼前,您何必这样糟践自己,有这样厌世的情绪。”
吴先生摇摇头,淡声道,“哀莫大于心死,我现在多活一天,好像都对不起那人。”
他见邱镇一脸震惊和担忧,苦笑道,“若你有一天有了在意的人,一定要守住他,死也要守住他。”
——
邱镇陪吴先生喝了不少酒,一开始没觉怎么地,等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驾云了晕乎乎的。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水声,门开开合合后,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阮援从电影厂回来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赶紧去床上瞧,那人醉得一塌糊涂不说,外套都没脱就躺在床上。
他换了睡衣,赶紧去接了热水,洗毛巾,给他擦脸。
邱镇微挑的眼尾泛红,热毛巾一碰到他额头上,眉头就皱出一团,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一声,“头疼。”
“怎么喝了这么多啊!”阮援扔了毛巾,把他头挪到自己腿上,给他缓缓的揉按太阳穴。
“援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