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凉了。”
就连下人也开始偷偷议论太子殿下今日为何这般难伺候,我想他并不是难伺候,他只是与我过不去。
这样折腾了大半日,谢言依旧没有满意,我冲好的茶一次次倒进水槽里,望着水槽里漂浮的茶叶,我终于冷下脸来。
我叫住了一旁看戏许久的小厮,让他帮我备好了一大壶茶水,就按照平日里谢言喝惯的温度和浓度准备。
我将这茶壶放到书案上,谢言终于正眼瞧我,他灰瞳中似有不解,眼尾微扬。
我脾气不好,也不是个傻子,如何能看不出这大半日的折腾是谢言故意为之。
我以为自己会高声质问他为何这般对我,但是我没有。
我不过是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太子殿下,不要糟蹋茶水了,你这大半日都没喝上一口,不要平白弄坏了自己的嗓子。”
对上谢言,我可以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跑了至少三十遭,但是我现下丝毫顾不上酸软的腿脚和被水泡肿的手指,只挂念他这大半日几乎没喝上多少茶水。
“与你何干?”谢言不再看我,又将视线落回宣纸上,他的话语如锋刃,刺穿的是我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
“如何不相干,你明知我,你明知我”
“我”了半天,我依旧没法将喜欢宣之于口,在想要放弃的时候,谢言却抬起头来,我与他那双冷漠的灰瞳撞个满怀,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竟说,“你明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