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田御医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给我细细号脉,诊断道,“这小公子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弱,冬日里受不得寒,夏日里经不得热,是比一般人要娇贵一些,所以更要费些心力。”

我爹爹听惯了这些,连连应是,我好奇地去看谢言的神情,却见他也听得十分认真。

我暗暗怀疑田御医是谢言派来刺探我病情虚实的奸细,他号完脉后竟说,“小公子的病情已无大碍,若有差事在身,明日便可复职,不必告假。”

看吧看吧,果然!他果然是谢言派来压榨我这穷苦劳动力的帮凶!

田御医虽然和谢言是一丘之貉,但还是有几分医者仁心,说是要给我开几贴滋补的药方,我爹便领着他去拿药,房里便只剩下我与谢言二人。

我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谢言先开口了,他状似无意地问我,“你与谢行那日在说什么?”

他这话让我想起谢行问我是不是喜欢谢言,一时便感觉耳尖发热,就连脸颊都染上绯意。

谢言见我这般神情,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望着我的眼神带着压抑的怒气,但他这怒气为何而来,我不明白,甚至还有些害怕,急急往后退了一步。

从那日他叫我滚出去,到如今他阴晴不定的癖性,我忽然感到慌乱无措,就算喜欢一个人要赌上自尊,我也不愿去面对他这般乖戾怪异的脾气。

谢言见我这般害怕的举动,忽而眼中的怒气都散去,只剩下冷静的漠然,他不再多言,旋身就要离去,我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急急抓住他宽大的衣袖,声音小得像蚊子,“谢行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