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也是不想去,这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全须全尾地去赴宴,却恐怕没有完璧归赵的可能性。
我也想拒绝,但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会允许我拒绝吗?
我对谢言的脾性实在太过于了解,他不接受拒绝。若我拒绝,他会变本加厉地在心中怀疑我与死去的封九月存在联系,随之便是层出不穷的试探,还不如这次就去,尽量断了他的念想。
我想到这里,便出声安抚怀信道,“我虽与封家的小公子长得极像,但我小他三岁,又一直生活在元洲。太子殿下那般神通广大,肯能查到我在元洲的生活轨迹,将我与封九月彻底区分开。“
“怀信,你莫要过分担心了。”
“至于借尸还魂此等荒唐之事,从古至今都未曾发生过,当朝国师也未必就有这通天的本领。你且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不行,”怀信还是很不放心,死死拽着我的袖子,还是坚决不同意,“怀信不能让公子一个人去,怀信也要跟着去,这样才能时刻保护我家公子。”
他说得十分坚决,手上也死拽着我不放。好似我不答应,他便永远不撒手似的,我只能无奈地摇头,与他说,“那便一块儿来吧。”
其实谢言若是执意要对我做什么,十个怀信都打不过他,他虽面上看着翩翩君子,武力值却着实惊人。但怀信的心一片赤诚,我实在不忍心辜负,也不忍当面泼他冷水。
我回屋去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袍,怔怔地望着镜中之人出了神,素面乌发,粉唇淡眉,衣襟遮掩下的苍白皮肤透着病态的虚弱,宽袖中藏着的锋利刀片透着凛凛的寒芒。
若此事败露,今夜将是我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