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我娘有我一直牵挂着他们,那我呢,死去的我可有人牵挂着我?
应当是没有。
我忽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有温热的触感从眼眶涓涓而下,是该饮些酒,好让风将我吹走,那时的我定轻得像雾,能躺在云上睡觉。
“怀信,去给本公子买一些酒来。”
“哎呀,公子,这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怀信很是不赞同,试图劝我,“公子,你的酒量一向都不好,还是别了吧。”
我只能故意对他冷着脸,“快去。”
酒终于是买来了,我让怀信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还以为我是因为那个膳食所以难过想家了,双唇嗫嚅着想要安慰我。
我的确是想家了,但不是元洲的那个家,而是有我爹的那个家。
我又想起与我爹的最后一次对饮,他叫我懂事成熟一些,我至今依旧是做不到。
我怀里抱着酒坛,坐在软塌上发呆,静静地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天空被火红色的暖阳染成一幅精细的画,夕阳从地平线落下。
我曾在此处看过无数次日落,日落之时,谢言便到了下朝的时候,他会与我一同用膳,那是我每日仅有的卑微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