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想着,便抬起手来,想去摸摸那张漂亮精致的脸,手却被拦截在半空。
谢言他抓住了我的手,面无表情地垂眸下来看我,那双灰瞳沉沉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海,他问我,“你究竟意欲为何?”
我意欲为何?我自然是为复仇而来,但在取你性命之前,戏耍你一番,也算是我枯槁人生的仅有欢愉。
“草民不过是看太子殿下过分沉溺于过往,无心向前走,想帮忙推太子殿下一把罢了。”
我这般说着,忽然又笑起来,“耳鬓厮磨,男欢女爱,实属再正常不过。”
“那封九月再好,如今也不过是一具白骨,能及得上大活人的温香软玉?”
我此话一落,便像是触碰到什么不该碰的禁忌,谢言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我的手臂捏碎,我甚至听到了骨骼碎裂的细微声响。
我这个人实在生得娇气,平日里划伤了一寸皮肉都要哭得肝肠寸断,更何况是这般来势汹汹的疼痛,瞬时疼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禁不住颤声道,“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
“我,让,你,住,口。”
谢言几乎是要把牙齿咬碎,一字一顿地警告我,他原本冷淡漠然的疏离之感都被汹涌的戾气遮盖,眼眶里藏着无数的红血丝,额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困于地狱的凶兽,终于被彻底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