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满脸胀得通红,挠着自己的脑袋,神色不自在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怀信做的都是一些小事,只要能让公子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回报了,你若是再这样,我真的无地自容了。”
“公子,我先到那边去等你,你好好与他说说话吧,说完了再叫我,不着急。”
怀信话里的“他”指的是我爹,我明着暗着做了这么多事,好的坏的都有,害人害己的都有,但怀信却从未质问过我什么,对我寄予了最大程度的包容,又在我悲痛欲绝时,让我好好与我爹道别。
我何德何能能得此挚友。
怀信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我才将注意力放回我爹的墓碑上,此时的夜晚静谧,没有月亮,却有璀璨的繁星,像无数双慈爱的眼睛。
墓碑上的字体飘逸,有种淡淡的风流之感,我闭着眼睛,任由泪水从脸庞悄悄滑落,指尖触摸着我爹的名字,喉头像是被悲痛哽住,声音暗哑,“爹爹,我现在写的字还不错吧,你看见了一定会夸我。”
“我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中秋之夜,那时候你叫我要懂事成熟一些,对旁人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我当时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只对着你拼命地撒娇耍赖。”
“如今想想真的很后悔,那时候我应该多抱抱您,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生活的,这样你走的时候也可以安心一些,没有牵挂。”
“爹爹,我现在很懂事,也很听话。你能看得到吗?”
“你能看到娘亲吗?能代我跟她问声好吗?”
“爹爹,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