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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面上惊慌的神情不似作假,我将食指竖起搁在嘴边,示意他闭嘴,认真地与他保证道,“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你先下去吧。”

得了我的保证,侍从终于面白如纸地出了门去,随着关门声响起,我怔怔地望着桌上冷掉的饭菜,胸口又酸又涩,百转千回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形容我当下的感受。

行军打战向来残酷,处境是我从未经历过的艰辛,谢行他对我已经算得上是掏心掏肺的关怀,但我与他一同走在行军的行列里,吃的一直都是粗糙的馒头与米汤,与士兵无异。

可我到了谢言这里,每日桌上放着的必是我爱吃的饭菜,要说瓮城这里的处境比谢行军中的环境要好吗?

并未,谢行的几万精兵就潜伏在郊外,瓮城随时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我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某些人明目张胆的偏爱罢了。

我这身喘疾早就是老毛病了,有没有这药丸都不打紧,吃了可能会感觉好受一些,不吃也不会死,但是谢言这个人就硬是不顾众人的反对,抽出了重要的兵力去搜寻那些珍稀的药材,为我这个病秧子做这可有可无的药丸,还过分地刻意激怒我,说是为了能与我上|床上得快活一些。

更为可笑的是,自从那日他把我身子弄伤之后,就再也不敢碰我,连触碰都带着几分的克制,这就是他所谓的仅仅是为了与我上|床?

谢言,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你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我忽然很想见到谢言,而我也这样做了,门外的士兵见了我,都眼神凝滞,痴痴地没有开口说话,我只能将我的请求重复一遍,“麻烦与太子殿下通传一声,说封九月想见他。”

“好的,美,不,小公子,您先在里边稍坐,我去去就来。”士兵朝我笑得十分腼腆,同手同脚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