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起来之后呢?”
谢言的眼神陌生到像是从未认识我,又像是恨透了我,他死死地擒住我的下颌,力道大到我都怀疑那块骨骼已经被捏碎了,吃疼的眼泪成串落下,我疼到身体都在发抖,却挣脱不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好了之后呢?”谢言微微俯身,像只丧失了理智的恶犬一般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耳朵,阴恻恻地在我耳边开口,“好了之后,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我了?你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吗?”
我知道谢言他现在很敏感,就像我担心他会嫌弃我是个怪物一般的敏感,这是正常的,是我太心急了,我不敢乱动,只将两条手臂都缠上他的脖颈,用尽平生的力气拥住了他,忍着耳际的疼痛,着急又努力地与他解释道,“不是的,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会离开,你别害怕,可是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啊,万一真的能治好呢?”
可是谢言并没有听进去,他像一头被撕开了伤口肆意欺辱的野兽,爱意与关怀已经无法成为他的羁绊,他如今想做的,就是用尖酸刻薄的话语和粗鲁无力的暴行,去摧毁给他带来痛苦难堪的始作俑者。
他恶狠狠地将我推开,冷眼旁观地看我摔倒在地上,灰瞳凛凛像高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薄唇张合间,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冰冷,“滚出去。”
“谢言。”我狼狈地想要站起来,但我的尾椎骨摔得好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将金贵的毛毯都哭成了一缕一缕,委屈地控诉道,“你又推我,我屁|股摔得好疼啊,你来抱抱我。”
但我刻意的示弱并没有让谢言的态度软化,他冷冷地看着我,半瞬之后才拿话来刺我,“我残废了,抱不动你,去找你那些眼瞎的追求者来抱你吧。”
谢言好过分。
可是都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