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佛祖面前,闭着眼,虔诚祈求,希望林桥可以平平安安。
老僧人瞥了眼站在林以柠身边的晏析,“施主可有所求?”
晏析笑笑,看向跪在佛前的林以柠。
“无所求,想求的,已经求到了。”
老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林以柠求完平安符已经临近中午,葱茏遮了明晃晃的太阳,只树影枝桠间依稀落下斑驳的光点。
走到寺庙门口,晏析再次将手递到林以柠面前。
林以柠看着他,唇角弯起。她没伸手,而是指间捏着一点明黄,被叠成了三角形。
“这个给你。”
明黄落入掌心。
“这是什么?”晏析问。
“平安符呀,送给你的,保佑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林以柠笑盈盈开口,声线清甜,乌黑的眸子晶亮。
晏析笑了笑,收紧掌心,眼底有温软掠过。
但也仅仅是一瞬,他薄薄的唇角勾起,“我还以为你求的是姻缘,求长相厮守。”
“咚——”
晨钟在山林间撞开,浑厚的钟声掠过层层松林,回荡在悬谷间。
林以柠没听清晏析的话,“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一定长命百岁。”
林以柠歪头看他,笑眼弯弯。
从声空寺回来,林以柠又回了一趟晏家,她还求了一个平安符,是给晏老太太的。
老人家对神佛之事本就敬重,见林以柠乖巧懂事,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趁林以柠上楼换衣服,晏老太太对晏析使了个眼神,“昨晚上奶奶可都瞧见了,这回眼见为实,你不能再说奶奶瞎想了吧。”
晏析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手掌间似还有柔软触感,比烟草还让人上瘾。
“奶奶和你说话呢。”
晏析微微牵起唇角,却没回答晏老太太的话。
“我上楼换衣服。”
说完,便起身往楼上走去。
“这孩子……”
晏析走到林以柠的房间门口,便见宁崽正摇着尾巴蹲坐在门外。看见他,大狗狗汪了一声,摇着尾巴蹭到他身前。
晏析摸了摸宁崽的头,想到宁崽对林以柠莫名的亲近,不禁勾起唇,“你也很喜欢她,对不对?”
“汪——”
“宁崽。”林以柠拉开门,看到门口的晏析。
两人虽然已经确定了关系,但这是在家里,林以柠莫名就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她探出头看了眼,见走廊上没人,才压低声音开口:“你进来一下。”
晏析唇角的弧度更甚,沾了痞坏,“大白天的,这不太好吧。”
林以柠:“……”
“不进来算了。”林以柠作势就要关门。
“进——”晏析伸脚,抵住了要关上的门,侧身挤了进来。
这是他第二次进林以柠的房间,心境不同,他慢慢打量起女孩子的卧室,然后,在林以柠的书桌上,看到了依次排开的四个平安符。
“林以柠。”
“嗯?”
晏析抬了抬下巴,“你搞批发呢。”
原来,他不是唯二,只是七分之一。
“哦,我问过方丈大师,只要心诚,多求几个也是可以的。”
“那老和尚骗你钱的,你怎么也信?”
“不许胡说。”
林以柠在这件事上格外较真,这些平安符都是她跪在佛祖面前一个一个求来的,她求得很认真。
晏析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桌上的平安符,“都是给谁的?”
“外婆、妈妈、陆晶晶,还有——”林以柠顿了下,指着最后一个平安符,“阿衍哥哥。”
晏析:“……”
见晏析不做声,林以柠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和齐衍,你们——”
“我们从小就认识呀,阿衍哥哥人特别好,等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不用。”
“你说什么?”
晏析的声音很低,林以柠没听清。
“我说好的。”
“哦。”
暮春时节,京市的气温一天比一天高,林以柠在收拾接下来换洗的衣服。晏析倚在她的书桌边,看到桌角的月亮发圈。
捏起发圈,晏析定睛看着上面的小月亮,指腹轻轻摩挲着。
林以柠转头,看见他手里的发圈,才恍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她从包包里摸出那把gemera的车钥匙,递到晏析面前,“这个……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林以柠上网查了才知道,这辆车的价格竟高达两千万。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天文数字。
晏析低眼看着递来的钥匙,却没接。
林以柠抓起晏析的手,将钥匙放在他的掌心,“你要是为我考虑,就把这辆车收回去。”
“我不收回去,就是不为你考虑?”晏析的声线倏地冷了一度。
林以柠微顿。
她的话好像说得是有点欠妥。
“可是……”林以柠犹豫了一下,“也许你觉得我矫情,可我希望我们在这段关系里是平等的,我不想变成……你的附庸。”
说到最后,林以柠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对晏析来说有些苛责。
每个人的出生都无法选择,她因为这其中的差距而小心翼翼的时候,晏析或许也在努力寻找一个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