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今科三甲终是意气风发的进来了,同时也将云倾的闷气分散了不少,居中走着的是贾游,人本就长得秀气,如今这般意气风发,更增添了几分气质,右边刘青生一席青色长褂,倒是有几分儒雅的味道,左边走着的是兰竹笙,他一向喜白色,如今还是乳白长袍,干净,不过相比几月前,清瘦不少,以前的圆润单纯的感觉早不复存在了。
“草民贾游(刘青生,兰竹笙),拜见皇上。”三人齐齐跪下见礼。
“平身,三位可是万千举子中的佼佼者,日后必定是我朝栋梁之才,各自落座吧。”语毕,三位儒生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下,只是初次入这般场合,还是局促的紧。
云倾无意识的看向了楚辰,却不知那人是感觉到云倾眼神的注视还是如何,亦看向云倾,眼神交汇刹那,云倾倒有些狼狈,楚辰却越发有神的盯着她,没办法,只得移开视线,移开的瞬间,便看见诗梦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云倾无奈的叹了口气,手心一紧,整个手便被楚沐抓了去。
云倾疑惑的看向楚沐,“怎的,每到这般宴席上总得做些戏,不过这戏做给谁看,我还真真不知道呢。”说完想扯出自己的手,怎奈楚沐抓得更牢了,云倾明显感觉到三道火辣辣的视线,除却楚辰的,还有一道是从主位妃嫔那里传来,至于另一道,云倾抬头望右侧了个头,便看见兰竹笙的俊颜,云倾礼节的回了个微笑,兰竹笙震了震,立马掉转了视线。
“安生点,这宴席盯着你的眼睛还真不少。”楚沐的话无疑刺激到了云倾,只听她愤恨的说道,“瞧着你的眼睛也没少,甚至一人的眼光都能将我凌迟了去,你怎不好好管着你自个安生。”
楚沐看了她半响,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小弧度,便不再言语了。
云倾看他沉默了,也不计较了,既然他爱握着她的手,就让他好好握个够,大家的风范还是得显出来的。
席上这会儿又破例带着了锦茨公主,这丫头自从上次拒婚后,似乎特别安生,没听说有什么事迹
闹出来,真真不像她的性子,刚开席不久,就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响起,“父皇,昨个儿师傅给皇儿教学时,有一地方皇儿不甚明白,趁今个儿三甲进士都在,就一并帮儿臣解了吧。”
“哦?是吗,皇儿且说来听听,是何等题目难着我皇儿了。”
“回父皇,昨个儿师傅教了首诗,其中两句皇儿难以理解,‘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这谁人不是望得夫婿能前程似锦的,这‘悔’字何解?”
皇上听完笑了笑,“这般简易的诗句,你师傅没教与你听?三位进士,你们谁说与我皇儿听听。”
三人面面相觑,终是这贾游站了起来,“这是一首闺怨诗,女子之所以悔,是因丈夫出外为觅封侯,将妻子冷落在家,妻子心生感慨之词而已。”
“哦,那还只是冷落一旁罢了,若是求取功名后又将其糟糠妻弃之,那岂能一悔字能读的,是吧,贾先生。”锦茨字字珠玑,让贾游不知其意,自得讪讪的点头坐下。
“贾先生别坐下呀,锦茨还有些问题要请教呢,贾先生家中必是也有如花美眷吧,这厢进京赴考可也是得了妻子的鼓励?”
“额,公主说笑了,贾生家中并无妻小,父母对贾生报以厚望,一直待我高中而归,所以还未给在下娶妻的。”
皇上看着锦茨越问越出格了,打断了锦茨,“锦儿,不得如此放肆,这儿不是你寻师闲聊的场所,且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