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斩草不除根,必酿成后患。父皇已对太子法外施恩,若是龙家也能免罪了去,今后谁还忌惮父皇的威严?恐怕国将难固。”楚翌出列说道。
皇上看向楚翌点了点头,却并未说话,只是盯着底下一众大臣,百官在皇上的注视下也不再如刚才般言语激烈甚至咄咄逼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一齐全都沉默了。
等了一会还是无人吭声时,萧逸站出缓缓说道,“皇上,微臣认为,龙老将军谋逆罪大恶极,虽是皇亲,又曾身居高位,但官礼葬之是万万不可。可龙将军数十年纵横疆场,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可以将士之礼葬他,将士浴血奋战,马革裹尸就是他们最高的荣耀。皇上可把龙将军葬到西南边境,只要一抔黄土就可掩埋,归不得故里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长守边疆则是对他昔日功勋的肯定。再者,因上次与匈奴一战,我军亦损失不少,如今正是招兵买马之际,而龙氏一族本就能征善战,皇上可令其族男子从军塞外,女子则随军为将士洗衣做饭,但永不能回京。如此这样也算全了龙家曾经的忠烈之名。”
“恩,萧爱卿言之有理,众位爱卿可有异议?”皇上微皱的眉头终于松开,点点头,对着所有大臣问道。
堂下无人再言语,皇上最终决定采用萧逸的意见,才终得散朝。
承乾殿外,各位大人三三两两的散去,萧逸没有和定远侯一道,而是走在了人群的后头。身旁突现一片阴影,不必侧头,他便猜出是谁来,“王爷一向不喜萧某,您这会过来又想如何?”
“也无何事,只是萧将军今日在朝堂的所言,你就不怕龙家不但可能不感恩,甚至会恩将仇报?要知道龙家各个亦不是善茬呢!”楚翌看似无意的将手搭在萧逸的肩上,萧逸立马侧身闪开,厌恶的瞪了眼楚翌。
“不劳王爷费心,龙家嫡系子孙都已不再了,您又何必赶尽杀绝!哦,是我忘了,六王爷向来狠绝,将士犯下一个小错误都不可饶恕,要他以死谢罪来告诫三军呢!”
“本王不觉得这样不好,军纪严明,才能战无不克,倒是这样一件小事让萧将军记恨至今,还真是出乎本王意料。”楚翌说罢伸手揽过萧逸的肩,“好歹我们朝夕相处一年,不知是萧将军否能赏脸和本王共饮畅谈一番?”
楚翌力气不小,搂得极紧,萧逸几番欲挣脱,他都不为所动。萧逸看了看四周,还好诸位大臣走得差不多了,但亦有不少宫人在,则不敢太大动作,僵直身子强忍着不发作,并压低了嗓子,“六王爷原是这般厚脸皮,我自认与六王爷交情不深,没有这番畅谈的必要!还有,请王爷自重,在宫里丢面子,我最多给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可王爷您天天出入宫廷,只怕是会遭人话柄呢!”
“呵,本王何时在乎过别人看我的眼光?而且,本王一直觉得我们很熟络,萧将军几次出生入死不都是本王作陪么?这难道不算是生死之交?或是在将军眼里只放得下一人?容本王提醒你一句,本王的三嫂不是你能觊觎的,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楚翌说完手中力道加重,惹的萧逸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下手真狠,想必现在肩上肯定青紫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