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月上柳梢,不同于扬州城内的寂静,秦淮河边,香气弥漫,琴音缭绕,来往公子书生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宁公子,你来这里干什么?”停住脚步,韩靖看着水面上的一座座画舫,不解的向身旁的人问道。
“找人呀!” 宁虞笑嘻嘻地回了一声,随后吩咐下人不要跟着,便领着韩靖,二人直直走向最热闹,亦是最华丽的一艘画舫上。
“哟,这不是宁公子吗?您都几年没来了,可想死玲儿了!”宁虞刚抬脚进去,便有一香肩半露、浓妆艳抹的女子走近,对着他娇嗔了几句,顺势附上他的手臂,手中的丝绢还不停挥向宁虞的面颊。
香味刺鼻,让宁虞皱了皱鼻子,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下意识半推开她,待看清了眼前人,亦是想不起是谁。
“宁公子好薄情呀!才多久不见,就记不得奴家了?奴家可是夜夜想着公子啊!记得以前公子来的时候,还时常夸奖奴家的琵琶弹得好呢!”女子看着宁虞一幅不认识自己的模样,便好言出声提醒了一句,似有些委屈。
听完这话,宁虞有些恍悟,上回见时还清灵的女子,如今却变得这般风骚俗媚!哎,果真岁月对女人是最无情的。
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宁虞便放下心中感慨,轻轻揽过那女子,对着她耳边吐气,“乖,下回保证好好来听你弹琴,今个我有事找你们嬷嬷。”说罢,眼神瞟向身后的韩靖,“看到那人了吧?一个穷亲戚,想找份差事,又离不得女人!呵呵,我看他身子骨结实,正想介绍来你们这做打手呢!”
女子闻言,转过身看了看韩靖,有些轻蔑的撇了撇嘴,原本以为宁公子的朋友都是贵人,如若今日自己钓不到宁公子,找他下手也不错,没想到…看来现在只能极尽讨好宁虞了!随即对着宁虞展颜一笑,“公子,这是奴家可做不了主,嬷嬷今个有事出去了,要不我带着公子和您这位朋友去后院彪哥?”
韩靖看着那女子打量了自己一眼,心下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三王爷为人自律,韩靖也从未和王爷来过这样的烟花之地,一进来就浑身不自在,那女人还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更是恶寒!心下正暗想,突看见宁虞向自己招了个手,便随着那女人往里边走去,叹了一声,只得紧紧跟上。
画舫后面一个开阔点的地方,有几排房间,一个壮汉正立于一旁,刚才的女子走上前,微微行了个礼,“彪哥,玲儿给你带了个财神爷来,这可是咱扬州首富宁家公子呢!”说完,便和那壮汉讲了讲宁虞此行的目的。
壮汉一听,刚刚还肃杀的脸上顿时挤出一丝谄媚的笑意,看向了宁虞,有些讨好道,“宁公子放心,您亲戚就是我亲戚,我必定好好关照。”说罢,还拍了怕胸脯作保证。
“
呵呵!”干笑了几声,宁虞便问道,“这里可有个叫峰子的打手?听我亲戚说,他们还是一个地的老乡!你不如带我去看看他?顺便也让他关照下我这亲戚,省的他愣头愣脑的受人欺负不是?”
听完宁虞这句话,韩靖总算有些明白宁虞一直在和他们说什么了,顿时气的牙痒痒,可现在办正事要紧,竟也无可奈何。
“宁公子放心,这哪能欺负了你的人?峰子、峰子,你老乡来了!”壮汉朝里喊了几声,便指着前边角落一间房间,“他在里边烧水呢!用不用我带您过去?”
“不用麻烦了,还是我们自己过去,让他们老乡在一起唠唠嗑也好!”宁虞挥手阻止了壮汉的好意,说罢拉上韩靖向里走去。
推开门,看到一个年纪差不多有四十来岁的人正困难的蹲着身子,弯在炉火前扇风,宁虞环顾整间房,这里已再没有他人了。
“咳咳,你,你就是峰子?”皱了皱眉,宁虞出声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但语气却不确定,不可能的,这岁数明显不对呀!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人转身看向宁虞和韩靖,“‘媚眼如波,肤若白雪,形似扶柳!’想必这位就是传闻中风流不羁的宁虞宁公子吧?”清亮的声音传来,一点不像是四十多岁人的音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