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人进过寝殿吗?!”皇后厉声责问守殿的侍卫,侍卫只得战战兢兢的摇头,“禀皇后娘娘,除了您与四王爷,便只有黄公公和方太医入得这寝殿,奴才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放外人进来呀。”
皇后看了眼黄公公,黄公公跟在皇帝身边四十余年,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举动,他若有举动,便也只能是皇帝的意思,罢了,遗诏没有就没有,这皇城在自己手中,也生不出什么乱子,“先皇临终遗言,四皇子贤德恭孝,特将皇位传与四王爷!”
皇后话音刚落,屋外脚步声伴着话语传进,“父皇病逝,母后不告知我等为人子的,甚至假传圣旨,当真是担得起母仪天下四字了。”
楚沐的声音让屋内一众人皆是惊讶,“你…你怎会…”楚辰与皇后皆向外看了看,门外全是禁卫中路军,楚沐如何进的?且这般时辰,左相还迟迟未露面,难道…
“母后是想文,儿臣怎会在这吧,父皇驾崩,儿子前来见父亲最后一面,怎得不行?”楚沐大步走进内问,看了眼榻上紧闭双眼的人,不禁透出一份哀伤,拜了三拜,随即起身,敛起神色,看向皇后,“没有遗诏,何来遗旨,父皇临终已神志不清,无法言语,这么长句的话,岂能出自父皇口中。”
“楚沐!你!你想造反吗!”毕竟是几十年的后宫之主,虽知楚沐进来这里,定是事情有变,却仍镇定不失气度。
“想造反的怕是母后与四弟了。”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张明黄锦缎,“朕知大限已到,不能久已,朕之三子,忠孝勤勉,才德兼备,他日继承大统,必将有所作为,遂立旨将皇位传与三子沐。”念完锦缎上的话语,皇后不可置信的抢过,一笔一划,皆是皇上亲笔,玺印也是真真实实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上明明属意的是四王爷,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的心思,自己不可能猜错,不可能的…
楚沐不顾皇后疯癫的举动,大手一挥,云筝带着一群禁卫军涌入。
“四王爷串谋皇后,将先皇病重之事瞒于天下,先皇驾崩,甚至意图篡位谋反,实罪大恶极,将其二人拿下,押入天牢待审!”
“是!”
一众侍卫将楚辰与皇后拿下,楚辰大笑,“原来…原来,我还是败了,三哥果然谋虑深远,成王败寇,哈哈哈哈哈。”在走到楚沐身侧,楚辰突然说句:“请好好待云倾,若伤了她一分,化作厉鬼,四弟也要日日缠着三哥的。”
楚沐挑了挑没,按下怒气,“我的妻子,不用四弟操心。”
明黄的大殿,空旷且寂静,华贵中透着些许凄凉,楚沐踏上台阶,抚上金灿灿的座椅扶手,这把椅子,多少人梦寐以求,就为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从出生,便开始了他的挣扎,从被动到主动,再到如今,俯瞰一切,自己失去了母妃,失去了兄弟情,失去了一个人本该有快乐,近三十年,活的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就只为了这么一把椅子,到底值不值得…
“王爷…哦,皇上,先皇驾崩消息已经传出,遗诏内容亦公告天下了。”韩靖从殿外走进,恭敬的回禀,空旷的大殿透着他的回音。
“未登基,还是称王爷,王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