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整日以泪洗面,心中埋下了恨意,恰巧此时她又有了身孕。

为了谋个生计,她只能找上她的侯府嫡长子——也就是虞机的爹,跪在地上用腹中的孩子求他给他留条活路。

虞机的娘曾和她是闺中密友,不忍见她这副模样便劝说虞机爹把她留下,还主动提出要指腹为婚。

正巧此时他爹为抗击海贼病逝之事传进了皇帝耳中,给巫棠娘封了诰命,巫棠还未出世身上便也有了爵位。

因此即便指腹为婚的事后来被老侯爷知悉,也并未太过阻挠,只是执拗从不许他娘踏入侯府大门。

只不过虽然说是指腹为婚,但这件事侯府中人只有虞机他爹娘和老侯爷知晓,其他人都只拿巫棠当常来侯府走动的表小姐。

巫棠分析了片刻捋清楚其间的关系,也大抵知晓他娘为何非要他扮作女人的模样,还要他去接近虞机,大抵就是为了报复侯府中人,给他爹报仇。

巫棠跟着虞机挑了些贺礼,重新上了轿子往侯府赶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渐渐慢了下来,巫棠知道大概是到了府门口,此时却突然听到轿外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人撞在轿子前,咚得一声有些沉闷。

“什么人?怎么敢胡乱冲撞郡主的轿子?”是巫棠婢女的声音,威严含着怒气。

巫棠本来已经昏昏欲睡,此时也清醒了过来,便又听到轿外一道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大概三十多岁左右的年纪:“是小妇人眼拙,小姐千万莫生气,我们这就走。”

我们?另一人是谁?

随后又是婢女的声音,她看着正用袖子擦拭方才磕在轿子上血迹的妇人,以及头破血流昏迷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制止:“罢了,不用擦了,你们赶紧走,一直待在侯府门前可讨不到好处。”

婢女这话是好意,她在远处就看到这对母子停在侯府门口许久,被门口的小厮叱骂也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