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师父召出一幅画卷帮温燕珂挡住了这道雷劫,那是他师父的本命法宝。即便受了这道雷劫而他师父却丝毫看不出受伤的反应。
他师父看到温燕珂身上那般严重的伤势,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掐了个诀便直接把昏迷的温燕珂从庭院中吸了过来,巫棠本想也跟过去,但身上一丝力气也无,甚至连站起来都难。
巫棠的其他师兄弟们见到门开也纷纷松了口气,面上浮现喜色,匆匆跟着温燕珂去了他师父跟前。
一时之间,庭院中所剩的罗禁宗之人,只剩下巫棠一个。
“诶?”巫棠傻了眼,本想传声给大师兄,但丹田剧痛,身上也没有半分灵气根本发不出声,不止那些师兄弟们没注意到在原地动弹不了的他,连他师父也没注意到他另一个弟子根本没见人影。
眼见着宗门来的灵舟马上就要走,巫棠急了,强撑着站了起来,结果刚走一步转眼又跪在了地上。
其他门派的修士们都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便传入巫棠耳中,他晃了晃头强行催动灵力的结果就是口中又涌出了鲜血,掌心撑在地上微微颤抖。
“我都说了,他们眼里只有你那个天纵之才的师弟,人家又新结了元婴自然比你宝贝,不把你放在心上也是自然的。”刚才那个魔修不知何时又站在巫棠身前,居高临下望着他。
“闭嘴……”巫棠袖子擦了把唇发狠道,但因为没有力气所以狠劲有余而音量不足。
他再一次又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而此时的大师兄也终于发现人数不对,回头望了一眼才发现后面摇摇欲坠的巫棠,连忙叫停了灵舟。
那魔修嗤笑一声,掐了个诀卷起一股气流,在巫棠背后推了一把,便把他给送到了灵舟上。
灵舟很大房间众多,甚至还有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
巫棠随意找了个空房间,关上门狼狈坐下调息,大师兄敲开门,送过来一瓶接应的长老们分发下来的丹药,跟巫棠道歉:“方才一心担忧温师弟的状况,不慎把你给落下,是我的疏忽。”
巫棠吞下一粒丹药,这才感觉好了许多,他缓缓掀起眼皮有些失神,朝大师兄摆了摆手:“无妨,我师弟伤重,先紧着他是应该的。”
大师兄见巫棠服下丹药后脸色好了许多,便也放下了心,便又折返回去温燕珂所在的房间周围,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大师兄帮巫棠关上门后,房间里便又只剩下巫棠一人,偌大的灵舟都被师门中的几个长老用灵气给罩起来,师父和其他几个长老亲自为温燕珂护法疗伤。
阴沉沉的劫云紧咬着跟着灵舟,一道接着一道雷劫不停往下落,到了最后两道时,那雷劫几乎要有小舟粗,直直落下来时灵舟晃了晃,顶上的灵气罩裂开了缝隙,几个境界低的长老也丹田翻涌,连忙服下两颗丹药,重新架起灵气罩。
终于,九道雷劫劈完,劫云散开,巫棠身上温燕珂给他留下的灵气罩此时也慢慢散了。
那边长老师父其他同门都围在温燕珂身旁,巫棠虽然能理解,但他向来被众星捧月,如此落寞被人无视的滋味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说不难受是假的。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说话的是阵法峰的长老,乃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为了帮温燕珂挡雷劫受了些伤,此时吃了两颗丹药才缓过来,“以温燕珂的修为来说前几道雷劫,不应当让他受这么重的伤。”
“他扛了几道雷劫?”丹峰的长老问。
“是两道……”在一旁的大师兄回道。
“不对,两道加上我们帮他扛的六道,加起来总共才八道雷劫……”阵法峰长老掏出法器,把灵舟上方才被雷劫破坏的阵法重新修补好。
“第一道是巫棠帮他挡的。”大师兄恭谨垂着头回复道。
“巫棠?”丹峰长老一惊,巫棠只不过是个金丹期的修为,即便有各种法宝也挡不住元婴期的雷劫,“那他可是受了重伤?”
“是受了伤,我刚把长老发的丹药给他送过去一瓶,想来服下能好很多。”
“唉!”丹峰长老短促无奈叹了口气,匆匆起身寻了过去。
“可这样一来,他更不应受这么重的伤。”阵法峰长老倒没有多在意巫棠,只看了一眼丹峰长老的背影便回过神继续观察温燕珂的伤势,他身上经脉破碎的伤口已经被灵气修补好,听弟子方才所言也曾经清醒来过,说明神识已经回到了身体里,如今元婴也已结成,无论如何也没有醒不过来的道理。
巫棠这才松了口气,身上紧绷的力气松懈了下来,识海一荡经脉里再聚不起半点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