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两口子愣是在人群中闷出一身汗。
好不容易在小角落找了个能坐下的小空间,赶紧把行李扔下。
让乔露坐行李上,自己抱着儿子。
“你也坐会儿吧,安安,来妈妈这里。”
屁股扭扭,从徐海州挣扎下来扑进乔露怀里。
徐海州没坐,这年头火车站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得时刻保持警惕。
八十年代人口流动性其实不强,只是春节前后会呈现爆发性的流通。
随着队伍慢慢进入站台,夫妻俩一人一只手紧紧牵住乔安,以防被人流冲散。
好不容易挤到站台,火车缓缓驶入,硬座那边的车厢门口人山人海,卧铺这边零零散散走着几个,好清净。
卧铺什么的,太舒服了啊。
脱离人海队伍后,一家三口不慌不忙朝车厢里走,终于闻不到那股子乱七八糟的酸臭味儿。
一眼望过去,车厢里不是穿军装的,就是穿中山装的“老干部”。
这年头卧铺票寻常人家轻易买不到,一般都是厂子或者事业单位派遣的出差人员才能买,像他们这样的一家三口,更是少之又少。
一时间,攫住不少人的目光。
进入车厢,按照号码找到三人所在的床位,乔露小声叮嘱儿子:“嘘——安安,看到没有,这里有很多长辈,我们不可以喧哗知道吗?”
小家伙也学着她压低声音:“嗯,妈妈我知道。”
乔安第一次坐火车,兴奋地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窗户是开着的,小哼哧哼哧爬上床往窗边靠,乔露见状赶紧把人抱住。
“小心点,这里风大,你这小身板等会儿吹跑了,妈妈找都没地儿找。”
“妈妈那你抱着我。”妈妈抱着,就很有安全感,“妈妈抱着我,我还可以把手伸出去,你看,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