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急速后翻,嗔目尖叫:“姓关的在这里——”关孤身形猝晃,又是一招“千道芒”攻向对方。
缀着银铃的长矛穿刺搅翻,那人再次后退,却被逼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右边磷光又现,沉重的牌影倏映,正在后退的那人便“嗷”的一声蹲了下来——他似是挨在腰眼上,被打闭了气!
也不知那根细长的、三分之二的前端部位嵌满了倒须钩的黄色竿子是从何来,甫行砸了敌人一牌的江权猛觉背后火辣辣的一热,连皮带内,已被扯掉了一大片!
闷吼一声,江权双牌暴翻,呼呼轰轰反击过去!
手使黄竿的那人极为精滑,他闪挪如鬼,溜溜打转,却以竿子的长度来拒迫江权难以靠近。
当关孤躲过了一处凹洼中叠积的麻包后面两柄单刀的偷袭后,他的“渡心指”甫自那两名偷袭者的咽喉内缩回,目光扫视,也已察觉江权的情况。
剑尖洒起一溜血滴,他低沉的叱道:“让我来!”
银铃当的骤然毫无征兆的响起——响在江权的背后地下,响在关孤与江权的中间!江权的身子剧烈的晃动,他猛一挫翻,左手牌回扬,“呛啷啷”磕落了那根缀着银铃的长矛,但是,矛身的尖端——约有半尺许,已完全插进了他的左肋!
黄竿子怪蛇似的闪飞,江权再度踉跄,半边面孔皮开肉绽!
失去长矛的那人——也是刺中江权的那人,拼命从地下爬着逃开,他迎面碰上的正是关孤。
只差那么几步,关孤未能及时救援江权,他没有出声,但是恨极怒极了,牙齿深啮入下唇,他的“渡心指”在一抹弧光的反弹下把爬过来的敌人猛的挑起,那人一声惨叫尚未出口,七十剑已将他的胸膛戳成了一个大蜂窝!
那人,也是“白衣教”的五名“大金顶”之一:“银铃子”汪修道。
血浆喷洒下,关孤纵身前掠,江权身上拖着那根长矛,却势若疯虎般冲扑攻杀,然而,一晃一一晃的竿影,已经笞击得他血流满身,喘息得恍似兽曝!
关孤心痛如绞,他的“渡心指”挥掣旋舞挡在前面,边低促的问:“江权,江权!你的伤势?”
身形摇晃着,江权的面孔只是一团模糊的血肉,他脚步不稳,喉间咻咻有声:“不……要紧……大哥……不要紧……”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也经历过大多人在濒临断命前的情景,关孤嗅得出这样可憎可悲的气息,也感受得到它的震惧与阴霾,他颤抖了,因为他又已在江权身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