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贵财忍耐着,苦口婆心的道:“拼,也是白拼,你们斗斗不过俺们的,何何苦非要等到你你们一个个四平八稳摆满一地,方方才认输?”
雷雄厉吼:“五八怪,癞蛤蟆,人妖,你就试试!”
鲍贵财难过的道:“你——你不要乱乱骂人!”
雷雄暴跳如雷:“老子就骂你,姥姥不亲,舅子不爱的怪物,你他娘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熊样,活脱妖怪现世,居然还人模人样的在这里出狂言,发谬论?”
那样一个冷森森硬板板的声音,便接在雷雄火辣的吼叫声里,自大厅的那扇屏风后面飘了出来,有如在燥热的空气里撒下一把冰渣子:“他是妖怪现世?是姥姥不亲,舅子不爱?我刨你的祖坟,混帐王八蛋的雷雄,你当你的长相就标致?哦呸,贴我的脚板我还要踩你一脸的污泥,你这狗娘养的野种加上贱种!”
不错,“拇指圈子”廖冲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色铁青,形容狠酷,胸前的指头项圈摇晃中,一副生啖活人的架势!
随着他的出现,大厅门外,段威以下的七名“王鼎山庄”教头,已在黄恕言的亲自率领之下,偕同百余名庄友一阵风似的堵了上来!
“金牛头府”的来人这一下可真是心惊胆颤,慌了手脚,意外的变化一次接着一次发生,不利的情势一时比一时严重,“玉鼎山庄”之内,强者能手—一闪现,叠次层出,犹不知还有多少,而光凭目前的情景来看,已足够他们消受,更糟的是,显然人家真不打算叫他们活着出去了!
潘光祖深吸了口气——这样才不会使他发抖——他舌头宛似在打着转子:“你——你又是谁?”
廖冲凶恶的道:“我是谁?潘光祖,我是你的活祖宗老尊长,敢情你还不认得我?”
潘光祖惊怒交集,硬着头皮吼骂:“该死的老匹夫,你把招子放亮,这里的诸位,你是想镇住哪个?”
一阵怪笑,廖冲狰狞的道:“在我面前称强道狠?姓播的,你他奶奶才叫招子不亮,才是把八字生倒了,水里来,火里去!好,你要能在我的鸟下面画个圈圈,我就算你成了气候,你他娘的你!”
再也忍不住了,潘光祖将心二横,大吼道:“我就挑你——有种的便单打独斗,分个生死!”
廖冲一拍手,乐不可支:“好,好极,我接下,包管是单打独斗,只要有人帮了我一指头的话,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是你能赢了我,我保证跪地叩着头送你出庄!”
潘光祖昂烈的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能反悔!”
廖冲呵呵,大笑:“只怕反悔的会是你啊!”
往前一凑,鲍贵财叫道:“师师父,杀鸡用不着牛牛刀这这一场。就让徒几代代劳了吧!”
鲍贵财这一声“师父”,顿时叫得潘光祖头皮发麻,心往下沉,面上大大变了颜色——他原来是打的取巧算盘,宫笠的武功,他业已领教过了,自然不敢再行问律,而鲍贵财先前露的那一手内家劲力,也颇令他悸惕,因此,挑来拣去,他便选上了一个在他看来或者是好吃的角色,廖冲,但是,却哪里知道他所挑上的人物,竟是鲍贵财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