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笠低沉的道:“一定会有人比我更强,所以,才流传着那样的几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黄姑娘,不只武技,任何一行一道,都没有人敢说是独一无二,或者是唯我独尊……”
黄媚笑道:“你好谦,宫大侠。”
宫笠道:“这不是谦,我只是说的实情;人太自满,不仅是一种幼稚,更是一种愚昧了。”
悄细的,黄媚道:“但——廖前辈似乎就要比你狂傲得多。”
微微一笑,宫笠道:“你错了,廖兄不是狂傲,只是粗豪,那是他的个性所使然,实则,他叫叫嚷嚷,又吼又骂,看上去似是目空一切,骨子里,他比谁都仔细谨慎,往往,从他的表面态度,便令人因炫惑而错估了他了。”
黄媚道:“原来他是‘张飞卖豆腐——粗中有细’呀。”
官笠颔首道:“不止‘粗中有细’,他的点子也不少呢。”
黄媚道:“说到廖前辈,我又禁联想到鲍贵财,宫大侠,他们师徒可真是‘宝一对’。”
宫笠道:“贵财这些日子,可比谁都心情畅快,一天到晚难得见到个人影。”
抿抿唇,黄媚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宫大侠,他和我表妹,最近进展得好快。”
宫笠道:“这还得多谢你从中撮合。”
黄媚正色道:“不,我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这小忙还是因为你的启示与督促,宫大侠,鲍贵财与表妹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靠了你的运筹帷幄,全力支持。”
宫笠道:“这是我们大家通力合作的成果,主要的,还在于贵财的专情,令表妹的明智,否则,怨偶姻缘不是佳话,反为祸事了。”
若有所感的点点头,黄媚问:“宫大侠你看,什么时候由鲍贵财提亲比较合适?”
想了想,宫笠道:“我看,待到‘金牛头府’的纠葛告一段落之后吧?”
一提到“金牛头府”,黄媚的神情便郁暗了,她幽幽的道:“这帮子祸害,什么时候才能消声匿迹,不再茶毒人间?”
宫笠道:“恐怕要到他们被连根铲除的那一天。”
黄媚忧虑的道:“宫大侠,你认为…彻底击溃‘金牛头府’是不是很困难?”
宫笠笑得有些沉重:“是的,很不容易。”
黄媚惴惴不安的道:“但是——你曾打败他们两次,不是都很顺利吗?”
宫笠苦笑道:“不能说都很‘顺利’,只是赢了而已,黄姑娘,你也应该看得出来,第二次的交锋,就要比第一次艰辛得多,若非廖况师徒全力相助,恐怕就会更吃力了;我可以预见,当与‘金牛头府’第三次接刃的时候,必然较之第二次犹要险恶上百十倍,确实的说,能否获胜,都是未知之数的。”
怔了怔,黄媚道:“会这么凶险?”
宫笠道:“甚至比我所说还要严重。”
黄媚惶恐的道:“宫大侠,‘金牛头府’连遭打击,损失惨重,他们的实力已经大受削弱,难道说,他们残余的部分还具有这么大的威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