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调侃我了,查兄。”
伸手拍拍对方肩头,查既白道:
“这几天我们多加几分小心吧,我有个预感,他们要来,约莫也就是最近了!”
鹿双樵立即紧张起来:
“你,你有预感他们会来?”
查既白低沉的道:
“这几日里,我总是心神不宁,惶惶然老觉得不对劲,我以前有过这种经验,一旦发生此等感应,差不多就会有事临头,不过你也无需忧郁,到现在为止,福祸属谁,尚在未定之天……”
咽了口唾沫,鹿双樵似在努力振作自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你带领,我们绝对可以和对方拼到底——”
查既白淡淡的道:
“不论头一次接触是输是赢,在此地也就是一个回合而已,我们即便占了上风,亦得马上挪腿走路,不能再呆下去。”
鹿双樵睁大眼睛:
“只在这里和他们斗一个回合?”
查既白道:
“这一个回合已经十分艰辛漫长了,老兄,他们若来,必然有他们自认为完善的准备,堪堪斗赢,我就要合十念佛了,老实说,胜败之分,我还没有多少把握!”
目光四巡,他又接着道:
“荒山茅舍,无险可据,你可别把此地当做铜墙铁壁,第一拨来敌能以挡过,已是事属侥幸,岂还阻拦得了人家持续的攻袭?”
鹿双樵脸色泛白,呐呐的道:
“他们……查兄,他们真会这样不甘不休,一次接一次的来找我们报复?”
查既白肯定的道:
“绝对如此,无庸置疑——如果他们前面派来的人未曾达到目的!”
吸了口气,鹿双樵道:
“假设——他们报复过我们……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达到目的,就不再有事了?”
呆呆看着鹿双樵好一阵子,查既白才低叹一声:
“我们如果都变成了死人或半死人,对方还会有什么事!”
鹿双樵忙道:
“你不是考量过这个问题么?查兄,‘丹月堂’的人纵使要报复,亦不一定以死亡为手段,你曾放过他们两条命!”
查既白缓缓的道:
“我也说过,那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做不得准,老兄,凡事莫要尽朝好处想,往最坏的地方盘算,到头来才不至吃大亏!”
鹿双樵咬着牙道:
“不管他们打算怎么办,查兄,一切听凭你做主就是,水里火里,我们全跟着你走!”
查既白尚未及回答,站在一棵树底下的席雁已嚷了起来:
“双樵,你还说查大哥在大太阳下发癫,我看你也晕头了,怎么也跟着一起挨晒?快请查大哥过来呀!”
鹿双樵拉着查既白来到树下荫凉处,查既白又顺着眉梢刷下一溜汗水,一张宽大的脸庞透着油红,他不禁敞开襟领,连连用手扇风:
“这天气,可真叫热!”
席雁“噗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