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视觉的极限,无法盯住红霞似的焰焰刀雾。为了孙七残废的兄长,他不能让这个阴诈家伙囫囵着上路。
刀浪中升起裂帛的啸声,这显示着速度的剧增,两人的青筋自颈上及太阳穴上凸起,“咔”——芒焰乍敛,柳怕斋肩头上一块碗口大的皮肉加上衣肩,“嘲喀嘲晤”地在胸前悠荡着,血水很快地向下蔓延。
大叫着抹着清涕,李乾道:“才九招!没出十招。”
江振禄感叹地纠正着:“才只有八招半……”
圆而小的鼠目中充满了悸怖之色,有些事非实地去做才知道深浅,这白骨断肠刀的确不一样了。
李乾要捞本,扬环扑上,江振禄大叫道:“你不成
的确,就算柳怡斋挂了彩,他还是差一大截呢!
只是柳怕斋还没有下煞手,高凌宇已跟了上来。在李乾的左肘上一撞,他不由自主地把左环往上往右一划,“噗”地一声,正好在那瞬间的空档中划在柳怕斋的肋骨上。
他知道至少有一根肋骨是断裂了,再不走可真要留下垫背了。沉喝声中手一扬,高凌宇把李乾往外间一拉,待江振禄扑过去,柳怕斋已自后窗走了。
李乾这次真是心服口服了;道:“高……高大哥,俺这辰光可是服了你,俺就想不通,当初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他奶奶的!姓柳的倒弄俺们像吃大卤面似的,而他在你的面前……”
高凌宇抱拳道:“江兄,由于柳怕斋找到了这儿,他已知道孙七兄和咱们的关系了!我得尽快赶在他的前面通知他,二位小心,回来再谈。”
高凌宇走后,师兄弟相对无言,很久李乾才道:“师兄,俺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技不如人,这有什么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俺就不信柳怕斋在水里是咱们的敌手。”
别看李乾楞头楞脑地,对师兄还是十分关切,师兄难过,他如同身受,这么一说,江振禄也就好过多了。
孙七知道柳怕斋十分注意他,尤其是这两天,他很小心,但不论如何小心,总不能预先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现在,他正在陪马公子小酌。他心中直打鼓,总觉得马公子对他的一切都了然于怀了。
马公子道:“孙兄,近几天风声紧,要特别小心。”
一怔,孙七油油道:“公子是指国事,还是……”
夹着菜,淡然道:“国事也好,私事也好,都是多事之秋,小心为上。另有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
孙七道:“公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