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墙脚下,汪来喜自然嘤声不答,那高个子望一眼他的伙计,有些迷惑的道:
“老赵,刚才有点动静,像是谁在哼卿,你可听见了?”
他那伙计点头道:
“是有那么个声调,会不会是野猫子叫春,或是其他什么小兽在降叫?”
高个子摇头道:
“像是人在哼,老赵,过去看看怎么样?”
这老赵伸了个懒腰,要死不活的道:
“要看你去看,我瞅着你就是了,在这荒林僻野,难不成还会出鬼?”
高个子手握“鬼头刀”,大步走近颓墙,老赵则不以为然的脉牙耸肩,索兴拖了只木桩头坐了下来,把家伙横搁在双腿之上,打谱高个无所发现之后,再加讥消一番。
来到颓墙近前,高个子左窥右探,俱无所见,他又跨过颓墙,弯身察看,这一弯身,便正好将脑袋伸进了姜福根两手撑着的一个牛皮活套索之中。
于是,姜福根猛然收缩活结,套索立时深深勒进高个子咽喉.汪来喜配合得恰到好处,重重一记木棍敲上了对方的脑门!
那老赵见到他的伙计俯腰趴过颓墙探视,才自感到好笑,却已同时发觉情形不对,因为高个子这一趴伏墙端,除了全身骤然抽搐之外,便已没有任何连续动作,此时此景,人的反射举止,绝对不该是这种形态——!
老赵赶紧从木桩头上站起,还来不及有第二个意念产生,缪千祥已双手握着单刀,从黑暗中一步冲出,对着老赵的心口位置便扎!
大吃一惊之下,这老赵往后暴跳,“鬼头刀”横架,方待张口示警,潘一心已斜刺里一个斤斗翻出,双腿盘绞如电,挟起老赵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倒摔出去,不必再费神去看死活,光瞧姓赵的头面扭转的古怪方向,就知道这位仁兄永远也挺不直脊梁了。
缪千祥奔至墙边,飞快剥下高个子的衣服朝自己身上套,潘一心也是同一动作,只三两下,便已换穿停当,贸然端详,倒还真能蒙混一时哩。
他们这么更衣易帜,汪来喜与姜福根也早就把两具尸体拖了出去,等缨干祥和潘一心提着“鬼头刀”来回戒备的时候,汪来喜已经用他特制的细巧钢锯锯开了门锁。
当汪来喜、姜福根推门进屋后的须臾,姜福根又匆匆伸头出来丢下一句话:
“豹哥在里面!”
木门重又掩好,级干祥已禁不住望着门板起了一阵兴奋,他憋着笑声道:
“一心哥,老天爷真是帮忙,就这么容易便救得豹哥脱险啦!”
潘一心目光四巡,低沉的道:
“希望不要再起波折,桩儿,要高兴,还得等一会……”
缪千祥得意洋洋的道:
“你也别小看了自己,一心哥,不论在‘七转洞’‘白麒麟帮’的窑口,‘彩溪’‘双老阁’的龙潭虎穴,哪一次我们救人没救成功?这一遭的行动( 整理提供),更再度证明了我们的能力、技巧,都是第一流的,哈,不是不行,只缘不动!”
忍不住也笑了笑,潘一心正想说话,厢屋尽头的拐角处,突然转出一个人来,那人揉着眼睛,还带着三分睡意就叱喝起来:
“半夜三更,你两个不好好当差,却在那里咕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