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玄云端整面容,神态十分严肃的道:“马小七说得对,大家先静一静,有怨有恨等着朝姓胡的那群人发泄,眼下犯不着鸡飞狗跳,自己给自己找难过!”
说到这里,他目光四巡,又沉稳的道:“我们分组已经分妥,各人的特定任务亦已交待峻事,且再三演练过了,但这只是我们单方面的安排,人家怎么个布局出棋我们还不清楚,待到上阵接刃的当口,大伙切记要相互支援,彼此呼应,灵活运转既定的策略,别他娘死背成规,不知变通,对方人多,折损两个无所谓,我们就这几块料,去掉一个少一个,所以拼是要拼,希望各位务必爱惜性命,能活着还是活着好!”
马小七忍不住笑了:“这尚用你提醒?当然是能活着还是活着好,人生固然无趣,却总比冷冰冰的埋在土窝里有趣!”
甘为善喃喃的道:“得要有法子活下去才行……”马小七耸耸肩:“猴叫天,老古人有一句话,早就告诉我们如何在处于危境之际奋力图存的法子——置之死地而后生;多记记,多体会一下,得,你活下去喽!”
眼珠子一翻,甘为善悻悻的道:“去你娘的,还有兴致逗哩。”
鲁魁若有所思的问道:“老戴,蔡老爷子有没有说明对方打谱什么时候展开行动?”
戴玄云道:“随时都有可能行动,蔡老爷子叫我们留神戒备,刻刻都不可放松,他还没让姓胡的一伙起疑,已派遣他门下弟子乔澹引导姓胡的一伙人进入沼泽搜寻我们,但在进入沼泽后,会想法以某种信号先行警告——”甘为善急切的道:“可知道是什么信号?”
吁了口气,戴玄云道:“现在还不确知,在那等情况下,要发出这个信号必须要随机应变,顺手自然,才不引起对方怀疑,如何做到两全其美,达成目地,只有看乔澹个人的机敏了!”
方不去抬头看了看天色,而顶上的天空也只是一片翳窒的灰茫;他轻声道:“老戴,敌人要来,多半是白昼,选择夜暗的可能性不太大,这里的地形特质,相当不利于夜战,我想胡非烈他们必会考虑到这一层上。”
甘为善抢着发唠骚:“娘的,‘十里混沼’那里算得上是个人间世?堪堪就是个活地狱的写照,白天是沼气蒙蒙,晚上是蒙蒙沼气?昼夜全是一个鸟样,没啥分别,而整日叫这股子又臭又腥的味道薰染着,人都发馊啦!”
方不去笑道:“你慢吐怨言,猴叫天,用不多久,就会有人巴巴赶来陪你一齐发馊。”
“拍”的一声,甘为善扫手拍死一只停在大腿上的花斑蚊子,他一边圈指弹出,边唉声叹气,“我恁情早做了断,也不愿在这鬼地方多待片时,算一算,已经窝了五天有剩,天可怜见,这五天竟若五年长碍…”马小七嘻皮笑脸的道:“此地自是比不上‘烟水阁’,‘桃红院’,没有花不溜丢的大姑娘侍候左右,猴叫天,也不过只是几日功夫,你好歹忍熬着,一朝渡过却难,你想要怎么煞痒全随你,我马小七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