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雷劲。”穿了一身笔挺白色西服,显得英气逼人的雷劲,面带着诡谲的微笑,朝着眼前的杨兵微微鞠了一躬:“或者你可以叫我的绰号,辐射。因为他们都跟我反映说,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杀心太重,走过的地方往往都会寸草不生。”
在一处偏僻幽静的厂房里,一身狼狈不堪的杨兵手脚被牢牢地束缚在椅子上,此时已经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就像是只待宰的羊羔,浑身上下不停地瑟瑟发抖。睁大的瞳孔已然黯然失色,正恐惧之极地望着那个笑得很和蔼,却让他本能的毛骨悚然的男人。
“我呢,是那位喜欢戴着面具的家伙的兄弟。”雷劲不耐其烦地解释完自己的身份,又意味深长地眯起凤眼,重重拍了拍杨兵的肩膀说:“听说你在此次的恐怖袭击事件之中,大发神威地救了所有人。我代表我的兄弟,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判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即便是他做了再如何令人发指的坏事,犯了法,也会有国家对其进行相应的公正判决和处理。”一身帅气女警服,英气焕发的迟宝宝,犹豫地央求着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言语微弱着低声劝阻道:“你不要再罔顾国家法律,滥用私刑了好吗?”
王庸的皮手套上,夹着一只烟,淡蓝色的烟雾在黑色指头上缭绕着。只见他正悠闲地躺坐在转椅上,兀然地噗嗤一笑,声音低沉着问:“迟警官,你不是早就已经认出我来了吗,又何必在这里故作姿态地讲这么多?是假装不认识吗?还是怕揭穿了我之后,免不了自己内心的挣扎,是该履行应尽的职责,还是听从内心手下留情,你说是吗?”
迟宝宝美眸复杂地看着戴着判官面具的王庸,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道:“我怎么都没料到,你就是判官。难怪,那一次在酒吧里,那些贩毒人员会一个不漏地被抓住。王庸,我知道你的心地是善良的,所做的事情也是正义的。但是,不论是任何情有可原的理由,滥用私刑去解决问题,也是触犯国家法律的。”
“法律无非就是规则秩序,而规则就是胜利者裁定的游戏。”王庸冷哼一声,冰凉刺骨的眼神之中,仿若没有半丝半毫的感情:“而我,也有属于自己的严密规则,只要任何触犯了我底线的人,就逃不了相应的惩罚。我不介意我的敌人会向我出手,甚至试图杀掉我,只要他有这个本事。但是,无论是任何人,要是胆敢对我身边在乎之人动手的话……”
判官那张狰狞而令人生畏的脸,定定转向了杨兵,声音冷凝而波澜不惊:“下场就只有一个。”
“判官,不,王庸,我承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保证再也不害任何人了,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只要这次你能大发慈悲,救我一命,从今以后,即使让我成为你的一条狗,我也会鞍前马后地服从命令,绝无怨言。”为了保命,杨兵此刻已然是顾不得自己的尊严了,语无伦次地继续苦苦哀求道:“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我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请相信我,对你将来会很有用的。如果你不放心,尽管可以抓我的把柄,任何把柄都行。”
“杨兵,你能不能有点骨气?”迟宝宝也觉得脸红丢人,实在见不惯杨兵这副德行,忍不住出声喝道。想来这家伙好歹也算是个军官,没想到竟会为了活命这般的低声下气地求饶,就不能有点先烈们的宁死不屈精神?
“呵呵,没骨气好啊。”雷劲邪邪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蓄势待发地说:“我可是最喜欢没骨气的人了,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惧怕地声声讨饶,却还是要遭受十八层地狱一般的折磨。看着他们痛苦绝望的神情,想想都让我兴奋不已。杨兵上校,在这里我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了,我在众位兄弟之中,折磨人,用刑的功夫只能排到第二。我们家那位屠夫,因为有其他任务缠身,没办法亲自来招待你,实在是对你万分抱歉。不过你尽管放心,他委托了另外一位用刑高手来帮忙。听说那高手最擅长使毒,包括各种各样的罕见的奇毒,其中也有能大幅度提高痛觉神经的药物。她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狠辣残忍,保准能让你受用无穷。”
“雷劲,你不用每次都废话太多。”幽暗之中,一团黑色身影隐隐浮现。顺着凌冽的音线凝神望去,只见眼前一穿着紧身皮衣,身材性感而窈窕的妙龄女郎踩着猫步,正向着这里越走越近,随手一甩,一根小针筒飞快有力地直直戳到了杨兵身上,里面的液体旋即注入到了他的体内。
对于那个毫无节气,恶心的就像是一条鼻涕虫般的男人,有洁癖的她靠都不想靠近他半下。
“抱歉抱歉,每次我轮到我来给人上刑,我都会觉得很激动,多说了几句而已。”雷劲看清来人,嬉笑着开始抢先动起手来。说时迟那时快,还不待众人缓过神,只见一张渔网般的东西席卷而来,轻而易举就将杨兵紧紧包裹在了里面,用力吊在了半空中。原本还有些绅士风度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残酷的振奋之色:“这都要怪大哥,谁让他老是嫌弃我玩得太凶残,不让我来用刑。不过提到凶残两个字,我也只算是九牛一毛罢了,这世上谁又能比得上屠夫啊?哥却从来不说他……”
“判官,雷劲,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吧!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只求你们行行好饶了我!”杨兵急剧颤抖着的声音带上了沙哑的哭腔,只是不停地恳求。在突然被吊起之后,心中早已是又惊又惧到了极点,他不知道雷劲要对自己做什么,但肯定是无比沉重的刑罚,给自己上了增加身体敏感度的药,难道说是准备用带倒钩的皮鞭抽自己?
“对了,你还不知道即将受什么刑吧?”雷劲缓缓道来,一边从口袋掏出了一把薄若蝉翼的小刀,轻轻抚摸了一下讲解道:“我给你上一下传统的文化课吧,你应该知道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吧?我那是跟屠夫学的,他能把人割上三天三夜,骨肉分离人还不死。可惜,我这手段略差了些,比不上他那么精细。”
凌迟?杨兵的脑子一下子炸了起来,全身的寒毛直竖,一股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袭遍了全身。如此毁灭人道的刑法,怎么可以用?怎么可以在自己身上施展起来?
可惜,杨兵这种几乎在蜜水里长大的人不懂,哪怕他活到了四十出头也从未想到自己会遭受这种经历,原来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
如果他像郑克一样懂,早就应该求的不是饶了自己,而是求着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法。
“王庸,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迟宝宝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母豹子,一把揪住了王庸的胸脯激动地说:“如果你真的想动用私刑来解决问题的话,我麻烦你一刀割了他的喉咙,怎么能变态到动用凌迟?这太残酷了?”
王庸淡漠的眼神,透过面具落在了她漂亮的脸蛋上。低头摘下了手套,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宝宝,在这世界上,怕的不是做错事情,而是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那些事情,会像是附魂之魔一样,缠绕着你的心灵与灵魂,让你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后悔,直到死也无法解脱。我很不喜欢,当然也不想再增添那些滋味。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那些胆敢做这些错事的人,彻底毁灭。我不想自己的人生之中,再出现让我心碎,悔恨终身的事情。”
“王庸~”这番话仿佛是一枚枚子弹一般,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心坎上,不疼,却辛酸无比。她仿佛从王庸那看似冷漠的眸子里,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脆弱感。
这让迟宝宝赫然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冲动,想轻轻拍打着他肩膀,想将他拥入怀中,。
“啊~”杨兵就像是杀猪一般的嘶叫了起来。
雷劲割得很慢,也很专注,仿佛他是在做这世界上最最神圣的一件事情。
刚待回头的迟宝宝,却是被王庸捏住了下巴。不待她有所反应,王庸就把她猛地一下拥抱在了怀中,冰冷的面具贴在了她耳根处,喃喃低语着说:“这辈子,我有很多过错,造成了很多不可弥补的过去。我告诉自己,哪怕是做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魔王,哪怕是和全世界为敌。我也不要自己在乎的人,再受到伤害。而你,也是其中一个。”
“呜~”迟宝宝的清眸顿时瞪得很大,可爱而漂亮,充满了不敢置信。
“迟警官,救命啊,求求您救救我吧。你可是个警察啊,怎么能见死不……啊~”
……(未完待续)
……